的年龄,多吃几碗饭能有多少钱。”
裴钱一抹脸,瞬间笑容灿烂,“到了老龙城,咱们有落脚地儿吗?如果有的话,就可以少花点冤枉钱喽。”
陈平安点头道:“有的,我有个朋友在那边,还算比较有钱,不过事先说好,人家大方是人家的事情,不是你胡乱伸手要东西的理由。”
裴钱病恹恹的,有气无力道:“知道了。”
她还以为又能碰到个姚近之这样的家伙呢,送东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还会求着她收下,关键是陈平安还无法拒绝。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刺姚近之那句话了,有次头戴帷帽的姚近之私底下跟裴钱闲聊,裴钱见她摘下帷帽,皮肤那bnnbnn的,让裴钱自惭形秽得很,后来忘记聊到了什么事情,裴钱就笑呵呵拍了一记暗藏刀子的马屁,“近之姐姐你长得这么美,想得美也是应该的。”姚近之也未生气,只是笑着伸出纤嫩如青葱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裴钱额头。
日复一日。
从初冬时节就这样到了冬至,渡船已经离开了桐叶洲版图,位于两洲之间的海上。等到停靠老龙城海外孤岛那座渡口,估计已是冬末时分。
卢白象期间看陈平安在屋内枯燥走桩,问道:“这拳架很普通,为何如此坚持?”
陈平安回了一句立身之本,不在多高。
卢白象若有所思。
等到卢白象离开屋子,裴钱小声询问陈平安啥个意思,陈平安就笑着说想不出多高明的言语,随便糊弄一下,下棋厉害的人都喜欢往复杂了想。把裴钱乐得不行。
这天陈平安坐在书房,毛笔却拿了放放了拿,把坐在对面抄书的裴钱,给看得比陈平安还着急。
陈平安最后站起身,离开屋子去找了朱敛,回来的时候裴钱发现陈平安愈发犹豫不决,最后只得收起纸笔。
裴钱很是纳闷。
之前他写给大伏书院、太平山的书信,让飞剑嗖一下带走的两封,陈平安写得可都很快。
那么这封信,是写给的谁呢?
陈平安来到观景台,练习剑炉立桩。
有人敲门,裴钱跑去开门,见了那人后,有模有样作揖道:“裴钱拜见青虎宫陆老神仙!”
老人笑着点头,心情舒畅几分。
正是天阙峰的元婴地仙陆雍,陈平安赶紧过来相迎。
落座后,裴钱又手脚伶俐地倒了三杯茶水,先给陈平安,再给陆雍,当然没忘记给她自己倒一杯。
陆雍转弯抹角、兜兜圈圈聊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场面话,陈平安便耐着性子,与天阙峰上这位风头被姜尚真碾压的陆地神仙,客气寒暄。
可别把地仙不当回事。
陈平安走过大大小小的江湖,知道一位陆地神仙的分量,不会因为自己认识左右、所以能够在姜尚真面前不卑不亢,而对眼前这位青虎宫宫主心存轻视。能够坐镇一片风水宝地、拥有一座仙家渡口的老元婴修士,说句难听的,一旦撇开盘根交错的关系,铁了心要杀他陈平安,撑死了就是陆雍两三袖子的事情。
见这陈平安并未仗势凌人,陆雍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仗势的势,既是万里迢迢赶到天阙峰的玉璞境姜尚真,更是那个让姜氏家主如今作为的幕后大佬。
不然陆雍对于一个外乡年轻人,无亲无故的,惹不起,无非是各走各的修行路,何至于如此谄媚,上杆子给人登门送礼物?
陆雍喝过了两杯寡淡茶水,终于转入正题,“陈公子大驾光临天阙峰,是我青虎宫的幸事,我当时其实正好在炼一炉丹药,是道家的坐忘丹,此丹性情温和,最适合修士在打坐吐纳时服用,除了可以静心,最重要还是可以养神,尤其温补心窍,丹名坐忘,其实还有一个世俗说法,虽糙却准,就是吃了吃丹,坐着就已是修行,忘记原本的修行一事也无妨。”
一聊起了炼丹,陆雍神采奕奕,跟站在姜尚真身旁判若两人,“心是一身之主,百神之将帅。只是自古心难定,佛家就有说心猿不定,意马四驰,故而修行一事,就有了灵山拴意马,玉府锁心猿。我所炼的坐忘丹,极难炼成,就算侥幸炼成了,一炉可出丹十颗的材料,最多不过三四颗而已。之所以还算受桐叶洲诸多地仙的欢迎,就在于其中有一妙,别家炼丹仙师不曾有,青虎宫出自我陆雍之手的坐忘丹,能够让修士心扉之上,如同养出山下百姓张贴大门上的两尊门神,庇护心关!”
陈平安由衷赞叹道:“养出门神在心扉外,可谓神仙手笔了。”
陆雍很是受用,抚须而笑。
他自然不是“正好”炼这炉坐忘丹,事实上此丹想要炼就,除了天材地宝一大堆,还要等待天时,耗费“地利”,也就是清境山这一方山水的珍贵气数。不然如何让桐叶宗的金丹元婴地仙都来争抢?至于为何其他炼丹神仙炼不出,除了陆雍炼丹之术确实高明之外,清境山蕴含的独到山水气数,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