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许世上会有好这一口的男子,反正凤山不在此列。
议事堂没有外人。
就连那两位山上老神仙都没有被喊过来,只是在各自宅院闭门修行,修道之人,哪怕下山涉足红尘,更要静心,不然就不是砥砺心境,而是消磨道行、荒废道心了。
柳倩与韩元善聊过了一些三位妇人在场也可以聊的正事,就主动拉着三人离开,只留下宋凤山和梳水国朝廷第一权臣。
四位女子在山庄内散步,这是韩元学第二次来访,还是觉得新鲜,性子娇憨,说话无忌,在那儿惋惜不已,说这样的地儿,搬走了不住,多可惜。柳倩拉着这位为人妇后依旧天真的世家女,有说有笑,楚夫人置身于死敌剑水山庄的地盘,浑身不自在,只是自己男人不给她撑腰,如今剑水山庄又因祸得福,由于一个外人的横插一脚,硬生生挡住了苏琅问剑不说,更让整座梳水国江湖,知晓剑水山庄有这样一位山上朋友,以后她再想要给剑水山庄和宋雨烧穿小鞋,就更难了。
王珊瑚有些心不在焉。
虽说嫁了一位仕途远大的儒雅书生,样样不差,夫妻关系也融洽,可对于一位自幼喝惯了江湖水的女子而言,难免会有一丝遗憾,深埋心底,每当夜深人静,或是独处时分,或是听到了娘家人的刀庄心腹,随口一提新近的江湖恩怨,王珊瑚都会心生涟漪。
当韩元学说到了路上遇到的刺杀,以及那位横空出世的青衫剑客。
楚夫人和王珊瑚几乎同时竖起耳朵。
柳倩没有藏掖,笑道:“那人便是我们爷爷的朋友。”
柳倩突然卖了个关子,话说一半,“其实珊瑚和元学都认识的。”
韩元学瞪大一双水润眼眸,伸手指着自己,“我认识这样的神仙?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王珊瑚心中狐疑,却不开口询问什么,好像一问,就矮了柳倩一头。
倒是楚夫人心思活络,笑问道:“该不会是当年那个与宋老剑圣一起并肩作战的外乡少年吧?”
柳倩点点头,“就是他。”
王珊瑚眉头一皱,脸色微白。
韩元学愣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当年跟珊瑚姐姐切磋过剑术的寒酸少年?”
柳倩无奈,这般痴憨的女子,也亏得是有福气的,不然离了家族,怎么活?
柳倩却不好在王珊瑚心头雪上加霜,笑道:“可不是,那人此次拜访庄子,打退了苏琅后,与我们爷爷喝酒的时候,说了横刀山庄的佩刀方式,让他记忆犹新,山上山下,都不曾见过。当我爷爷提起王庄主刀法,当得起出神入化四个字的候,他也认可。”
王珊瑚虽然明知是客气话,心里边还是好受不少,毕竟他父亲王毅然,一直是她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存在。
但是韩元学又在她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迷迷糊糊问道:“珊瑚姐姐,当时你不是说那个年轻剑仙,不是王庄主的对手吗?可是那人都能够打败青竹剑仙了,那么王庄主应该胜算不大唉。”
王珊瑚置若罔闻,一言不发。
心中对韩元学口无遮拦的恼火之外,以及对那个当年仇人的愤恨之余。
犹有心悸和畏惧。
当年那个满身泥土气和穷酸味的少年,已是山上最快意的剑仙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再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也知道那就是事实和真相。
父亲辛苦经营出来的横刀山庄,会不会被自己当年的意气用事,而受牵连?她听说山上修道之人的行事风格,素来是有仇报仇,百年不晚,绝无江湖上找个声望足够的和事佬,然后双方落座举杯、一笑泯恩仇的规矩。
柳倩轻声说道:“珊瑚,放心吧,那人是我爷爷的朋友,而且他不像是传说中的那种修道之人,反而更像是个江湖人。”
王珊瑚挤出笑容,点了点头,算是向柳倩致谢,只是王珊瑚的脸色愈发难看。
在梳水国和松溪国接壤的地龙山,仙家渡口。
有位头戴斗笠的青衫剑客,牵马而行。
一路行来,有两事沸沸汤汤,传遍梳水国朝野,已经有那擅长生意经的说书先生,开始大肆渲染。
松溪国青竹剑仙,苏琅问剑于宋雨烧,在山庄外的小镇,偶遇一位山上修道的绝顶仙人,接连两场荡气回肠的厮杀,尤其是第二次交手,相传那一天的剑水山庄,剑气冲霄,铺天盖地,风云变幻,堪称江湖百年最巅峰之战,便是彩衣国老剑神再世,顶替苏琅出战,都未必有此壮举,更别提一旁袖手观战的老剑圣宋雨烧了,再无人质疑未来甲子,苏琅都会是十数国江湖的武学第一人。
再就是萧女侠为首的江湖义士,与一拨楚党逆贼血战一场,伤亡惨重,血性激发,尽显梳水国豪侠气概,仙气未必能比苏琅,可是论侠气,不遑多让。
陈平安没有计较这些,只是专程去了一趟青蚨坊,当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