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怪琼林宗的宗主娄藐,有那底气与一洲剑修放言,我要以一宗战一洲!剑仙于我是浮云!
至于到底是不是娄藐亲口所说,还是有人代劳,帮着娄宗主道出心声,重要吗?不重要。
反正传闻连咱们那位德高望重的火龙真人,早年曾走在百泉山,都要抚须颔首,由衷称赞一句“好强”。
琼林宗有钱。
有钱是真有钱。
只说那处经常有修士订立生死状的砥砺山,附近有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百泉山,最适宜修士观战,大如小国山岳,琼林宗不但买下了整座山头,还在那边开辟出千余座仙家洞府宅邸,只租不卖,有点类似玉圭宗的云窟福地,财源滚滚,细水流长,一笔笔神仙钱,都落入了琼林宗的口袋,单笔神仙钱,并不起眼,可累积在一起,就极为可观了,而且越是长租,价格反而越昂贵。
基本北俱芦洲排得名号的门派、修士,在那百泉山,都会有一两处私宅。
不少山泽野修,更是如此。
不问姓名,也无需与琼林宗报备来历根脚,只需一个化名,一袋子分量足够的神仙钱,就可以得到两块玉牌,用来登山和开门。
琼林宗驻守修士,历来只认玉牌不认人。
再加那边的镜花水月,经营千年,使得一座百泉山,天地灵气之充沛,护山大阵之坚固,已经完全可以媲美一洲大国五岳。
此外担心被问剑,断了财路,一些个占地最好、最宜修行的风水宝地,都被琼林宗无偿送给一些老仙师,所以山,常年会有数位老仙师坐镇各自府邸,他们只需要在修行期间,可能是十年,至多二十年,帮忙挡下那些毫无征兆的问剑即可。
琼林宗娄藐,指玄峰袁灵殿,二郎庙袁鞅,咱们北俱芦洲的这三位玉璞境,能随便打个中土神洲的仙人。
这是“一洲公认”的事情。
据说最早是姜尚真提出来的,一下子就传遍北俱芦洲,姜狗贼难得说句人话。
刘景龙说道:“问剑一事,人不用多,质清,荣剑仙,加我就够了。你们几个,就留在琼林宗的那座铜钱渡,不用跟随我们登山。”
白首白眼道,“嫌弃我们境界低拖后腿,就直说。”
柳质清已经开始跟荣畅喝酒了,刘景龙视而不见,约莫是瞧不两人的酒量吧。
刘宗主的酒量,到底是怎么个深不见底,别说如今的北俱芦洲,就是剑气长城那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在这件事,金乌宫柳质清,浮萍剑湖郦采,老匹夫王赴愬,还有最早云城的徐杏酒,人人有份,都有功劳。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如今忙着在桐叶洲那边筹建下宗呢。
陈李犹豫了一下。
刘景龙笑问道:“陈李,是有什么建议?”
陈李腼腆一笑,“那我就随便说几句。”
陈李一挥袖子,水雾朦胧,最终出现了一处琼林宗地界的堪舆图,指了指祖山半山腰处,“刘宗主,我就是有个猜测,这座琼林宗祖山,自半山腰的这座泉涌亭起,我觉得就是一座迷阵,邻近祖师堂处的这条白蛇径,又是一座山水阵法,故而历代外乡剑修与之问剑,看似破开了山水禁制,即便剑光成功落在祖师堂边,最终一剑搅烂祖师堂,其实皆是落空了。”
“琼林宗才了那个‘纸糊的山水阵法,流水的祖师堂”一说,往往过不了两个月,琼林宗就能重新建造出一座崭新祖师堂,在我看来,并非是外界传闻的琼林宗财大气粗,什么唯手熟尔,当然琼林宗肯定不缺这个钱,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种勾当,根本不符合琼林宗修士的性格,所以极有可能,外人眼中的祖师堂,就只是个高明的障眼法,真身是一处螺蛳壳道场,故而剑光打碎的,就只是个空壳子。”
“所以刘宗主你们这场问剑,如果只是想要个面子,大不了跟以往剑修一样,站在临近山巅,朝那琼林宗祖山遥遥递出几剑,也算让琼林宗颜面扫地,可如果希望问剑在实处,不但要登山,路过泉涌亭,还要小心山水迷障,之后走在白蛇径,亦是同理。
像我师父说的那样,潜入祖师堂附近,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难度很大。”
刘景龙微笑点头,不愧是剑气长城的小隐官。
被陈李说中了七八分。
光凭着一份四处拼凑而来的堪舆图,推断出这些结论,已经很难得了。
再看看那个正忙着偷偷喝酒的自家大弟子,刘景龙便有些无奈,这么喜欢喝酒,到了仙都山,跟某人好好称兄道弟喝一场。
高幼清听得聚精会神,虽说陈李在她这边从没个好脸色,但是习惯就好呀,师父说啦,陈李就是个面冷心热的。
杜俞听得大为叹服,这位小剑仙,瞧着年纪不大,江湖经验十分老道啊。
陈李试探性问道:“刘宗主,我能不能不报名号,偷偷与那范峭问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