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长,而且愿意更花心思。
只因为桌上与镜花水月衔接的灵器,数量足够多,仙尉已经看到了桌上两次出现宝光流转的景象。
郑大风搬来几坛窖藏酒水,倒了三碗,陈灵均不着急喝酒,双臂环胸,“仙尉道长,是想要看素淡一些的,还是荤一点的?”
只见仙尉道长坐姿端正,端碗抿了一口酒水,用心想了想,沉声道:“贫道这一脉修行,没有吃素的要求,可婚嫁能吃荤!”
也就是陈平安不在场,不然陈灵均能吃饱板栗。
远幕峰,一处高崖,朱敛仰头,双手负后,崖壁上边的字迹铁画银钩,飘逸无双。行书有草书意味,算不得本事,楷体有碑文古气,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能够将规规矩矩的正楷榜书,写出一股扑面而来的狂草气,就真是能让朱敛都要自叹不如了,掂量一番,朱敛不得不承认,模仿不来。
先前有纯阳道人,出海远游复归远幕峰,在此崖刻勒石有一篇道诗,序文极长,内容远胜诗篇。
再加上序文字体不小,有几分反客为主的嫌疑。
古者谪仙白也自峨眉而来,尔其天为容,道为貌,慨然无匹,千秋万年一人而已。近者逸人吕喦从此峰而往,飞空一剑,地宽天高,云深松老。诸君莫问修行法,秉纯阳,澡雪精神,寻得水中火,且去死心活元神,吾辈学成这般术,勘破天关与地轴,同道行得这般路,生死颠倒即长生自古学道何须钱,瓢中只有日与月,曾有紫诏随青鸾,翩然下玉京人间哪分主与宾,贫道斗胆邀天公,要与人间借取万年春。
朱敛身边,还站着沛湘,她不着急返回狐国,会跟高君一起返回莲藕福地。
沛湘因为暂时还不知道那“吕喦”的身份,只觉得这位敢将自己与白也放在一起的崖刻者,既然在山中如此公然与世人“言语”,要么是大放厥词,是个沽名钓誉的道学家,要么就是有的放矢,是那种深不可测的得道高人。可要说是后者,眼前这篇崖刻文字,却无半点道气盎然的气象,一般情况,大修士亲自崖刻榜书,多多少少都会沾点字面意思上的仙气,但是这篇好似青词的道诗,正文连同序文,都没有蕴藉灵气,这点眼力,作为元婴修士的沛湘还是有的。
朱敛眯眼笑道:“是不是看不出好坏、深浅?”
沛湘妩媚而笑,点头道:“帮忙解惑一二?”
朱敛说道:“既是道诀,又是剑阵,静待后世有缘人。你要是不信,可以施展全力,祭出攻伐宝物,看看能不能撼动这些文字丝毫。”
山路上,貂帽少女与黄帽青年并肩而行,却只有她在絮絮叨叨,小陌是因为谨记自家公子的教诲,多了点耐心。
“小陌,跟你说个事儿,在长眠期间,我反复做了个同样的梦,可吓人了,用书上的说法,就是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小陌,为啥槐黄县这儿的本地方言,把水之反流称为渴,尤其是宝溪郡那边,好些河流都叫某某渴来着,我觉得这种命名的方法,既巧妙又美好,你觉得呢。”
“小陌小陌,你陪我说句话呗。”
“小陌,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对吧,我数十下,如果你还是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了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哎呦,真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