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位祖师堂老祖师,受邀参加过一次某峰的观礼,接下来其余山头诸峰,跟着开口邀请,这位老祖师要不要露面?
所以要么就是干脆全都不去,否则很容易就会顾此失彼,不然就是成天参加各种名目的典礼,别想着清净修行了。
“我们东家,年幼时曾经遇到一位云游高人,得了地仙剑修四字谶语。”
洪扬波主动提及一事,“至于商贾之术,经营之道,东家虽然用心不多,但毕竟还是耽误了修行,不然如今多半已经谶语了。”
她有些无奈,何必与外人说这个,关键还是与一位城头刻字的年轻隐官,聊什么“剑修”,不是贻笑大方吗?
尤其是这“地仙”,在那正阳山可能值点钱,在陈平安的落魄山,能算什么。
陈平安内心微动,说道:“冒昧问一句,当年那位过路高人,是男子还是妇人?”
至于夸奖几句张彩芹资质如何好、未来成就不会低的客套话,免了,在座双方,都是做惯了生意的人,说得矫情,听着也不会觉得顺耳。
由于涉及隐秘,洪扬波不宜开口,就转头望向东家,张彩芹没有藏掖,说道:“是一位貌不惊人的妇人,荆钗布裙,她曾经为家族几个长辈算命,都极准,所言之事皆灵验。在那之后,我果真很快就温养出了一把本命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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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位不知名的世外高人,还赠送给张彩芹一件见面礼,是一方砚台,雕龙纹,铭文“龙须能辟暑”。
妇人还曾泄露过天机,预言张彩芹此生最大的一桩修道缘法,在“蝉蜕”二字。
陈平安轻轻点头,看似随意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高人所谓的地仙,并不是说如今的金丹、元婴两境,而是上五境的仙人境,老说法了,专门形容一位常驻人间的陆地神仙。”
果然是田婉捣的鬼。
极有可能,田婉是相中了张彩芹的资质,却不愿意像苏稼那样带去正阳山,交给别人栽培,再者苏稼身份特殊,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估计田婉打算以后与白裳合谋成功后,再将张彩芹收为嫡传,或者是推荐给白裳,为自己赚取一份人情?
陈平安突然问道:“洪老先生铺子里的那幅惜哉贴,可是这位高人当年故意留下的?”
张彩芹和洪扬波对视一眼,都不知陈平安为何有此问。
这幅字帖,在宝瓶洲山上名气不小,曾是古蜀地界一位本土剑仙的墨宝,属于他证道之前的得意之作,正因为此,反而写得格外神气横溢,笔墨淋漓,毫无老成内敛之意。洪扬波卖给陈平安的那幅,当然是摹本,但是笔意很接近真迹,极有古意,属于双钩之法,先勾勒空心字再填墨,使得惜哉贴字迹宛如秋蝉遗蜕,世间宝帖法书摹勒上石,多用此法。
陈平安就没有继续多聊这幅字帖,之后继续闲聊,洪扬波说马上要和东家一起去趟京畿之地,因为有故友相约,南返之时,他们再去落魄山做客。
陈平安就没有挽留他们,将他们送到铺子门口。
两人走向牛角渡,张彩芹不由得感叹道:“领教了,滴水不漏。”
尤其是那句看似是提醒洪扬波的提醒,才是人情世故的真正精髓所在。
一来等于表明自己肯定是要参加庆典了,否则陈平安根本不必说这句话。
这是给他们两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吃了颗定心丸。
再者下次飞剑传信霁色峰的,可以是青蚨坊,当然也可以是青杏国礼部。
如此一来,就等于青蚨坊帮着青杏国刘氏,与落魄山真正搭上了私人关系。属于陈平安额外送给青蚨坊一桩人情,算不得一场及时雨,却绝对能算是锦上添花。既然决定了要参加典礼,落魄山就像顺水推舟,再多给青杏国一份面子,表面上看,最少在外界眼中,就是青杏国皇帝邀请到了年轻隐官亲临京城。
就只是一封看似“多余”的书信而已,落魄山,青蚨坊,青杏国朝廷,三方皆大欢喜。
洪扬波笑道:“幸好陈山主是个好人。”
张彩芹哑然失笑。
将洪扬波和张彩芹送出门后,陈平安没有就此离开铺子,而是返回后院屋子,收拾好茶具。
那位少女满脸涨红,一只手攥紧衣角,一边埋怨自己的不机灵,竟然还需要陈山主亲自收拾,一边壮起胆子,主动打招呼道:“陈山主,我叫兰桡,名字是祖师赐下的,我是珠钗岛修士!”
话一说出口,少女就差点没懊恼得直跺脚,陈山主岂会不知自己是从螯鱼背那边来的?
牛角渡包袱斋这边的铺子,不都是她们在打理嘛。
陈平安轻轻点头,笑问道:“兰桡,你的师父是谁?”
兰桡,是小舟的美称。刘岛主还是很有才情的。
少女笑道:“师尊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