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吕碧霞啊!”
陆台羞赧道:“这个说法,旖旎了些,容易让人误会。”
师行辕嗤笑道:“只会嘴花花的货色。”
吕碧霞点头道:“色厉内荏,估摸着没两下功夫,就得来句容我歇一会儿。”
陆台双手抱拳,“怕了你们,认输认输。”
张风海大笑起来。
辛苦绷着脸色,眼中也有些笑意。
陆台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水,抹了抹嘴,“古来圣贤天地之替身。当今豪杰者星宿之显化。今夜有幸与诸位共饮,不够不够,远远不够,相约千年后此月此日再饮,我先醉!”
砰然一声。
原来是陆台后仰睡去了。
袁滢尴尬道:“我这夫君,酒品很好,酒量一般。”
大骊京城的城头之上,在一个在此赏景的老人身边,满头雾水赶来此地的荀趣停下脚步,拱手道:“下官荀趣,见过洪郎中。”
相貌清癯的老人点头致意,笑道:“今天临时把你喊来这边,是因为有个人刚刚进京,由你露面接待比较合适。”
老人没有穿官服,事实上,除了参加朝会,这位正五品官位的礼部祠祭清吏司主官郎中,就不太需要那么拘束了。
这属于大骊官场的特例,京城郎官一抓一大把,只有三个,是最符合既清且贵这个美誉的,除了吏部的考功司和兵部的武选司,就是老人的礼部祠祭清吏司了,名义上,两位礼部侍郎可以共同决定大骊王朝各路山水神祇的功过考核,但真正管具体事情的,其实还是祠祭清吏司,所以老人的这个显赫位置,是被称为“小天官”的。
荀趣以心声问道:“师父,此人跟陈先生那边有关系?”
老人点点头,伸手指向一个走在街上的外乡青年修士,“他叫曾掖,其实不属于落魄山修士,但是当年陈平安在书简湖的时候,一直把曾掖带在身边,是青峡岛的隔壁邻居,靠着运气和自身努力,如今曾掖已经是五岛派的掌门了,好歹是一座仙府的头把交椅,所以他这次入京的路线,刑部那边的谍报,早就送到了我们的祠祭清吏司。因为他跟陈平安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我觉得还是让你出面,礼部和刑部那边也没多说什么,异议不大,一次两次的,就当是形成一个各个衙门默认的定例,挺好的。”
荀趣笑道:“异议不大,就还是有异议的。”
老人扯了扯嘴角,“各个衙署都在照规矩走,不算什么,谁还没点私心。”
吴鸢,如今已经是处州刺史,他既是上柱国袁氏的女婿,还是国师崔瀺为数不多的学生之一。
接替曹耕心位置的新任窑务督造官,简丰,正四品。原户部清吏司荆宽,前些时候出京担任宝溪郡太守。
诸如此类,朝廷之上和衙门之间,都是要争一争吵一吵的,山水官场更不例外。
荀趣问道:“师父,我这就去见曾掌门?”
老人说道:“毛躁!你就不知道再等会儿?人家才前脚进入京城,你后脚就去拦路,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曾掖,朝廷在盯着他的行踪?”
荀趣微笑道:“故意这么说的,弟子好久没有听到师父教诲了么。”
老人忍俊不禁,前不久,荀趣还只是南薰坊那边,一个鸿胪寺暂领京城寺庙修葺事务的从九品小官,序班,货真价实坐冷板凳的芝麻官。
搁在大骊京城,都不叫官。
如今荀趣已经转任兵部武库司,升官了,不过此次升迁,倒也不算毫无征兆,早在鸿胪寺担任序班的时候,荀趣就能够兼管着京寺务司及提点所官务,再加上那位落魄山陈山主进京期间,都是荀趣跟着,所以只是往上提一级台阶,变成正九品,没有任何波澜。
所以荀趣的传道人,老人在菖蒲河那边与弟子喝酒的时候,才会打趣一句,陈山主还是不仗义,都不晓得跟吏部打声招呼,怎么都该连跳三级的,否则都对不起隐官大人的官威。玩笑归玩笑,在这位职掌礼部祠祭清吏司多年的老郎中看来,荀趣这个年轻人,是注定要在朝廷诸部、衙署之间不断流转的,以鸿胪寺作为起步,未来每个位置都坐不长久,长则三五年短则一两年。
当然官位会越来越高。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荀趣至今都不清楚的内幕,其实是国师崔瀺早就安排好的一幅“升官图”。
荀趣的直觉没有错,喜欢亲自过目诸多“小事”的崔国师,不但知道他,而且一直盯着他。
荀趣曾经有一句无心之语,说自己是个“留不住钱的穷鬼”,一语中的。
他是神灵转世。
所以大骊朝廷,会一直“送穷鬼”。所以二甲进士出身的荀趣,才会鸿胪寺这个出了名的清水衙门待那么久。
老人曾经亲口询问崔国师,当真有用吗?崔瀺笑答一句,肯定有用,虽说用处不大,不过时日久了,还是相当可观的。
荀趣拱手告辞,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