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掖拱手道别。
看着荀趣的背影,觉得跟陈先生更像了几分。
之后曾掖找到那个仙家客栈,要不是陈先生信上写得详细,还真不一定找得着,敲开门,有两位年轻女修负责待客,稍远点,又有两位,绕过影壁,还有两位,她们都很热情,模样自然都是俊俏的,莺莺燕燕,脂粉堆里似的,言语热络,一口一个公子、仙师的,不过曾掖反而有点不自在,犹豫了一下,就没有说自己是陈先生的朋友,也没有询问客栈老板“改艳”在不在,曾掖老老实实交了一笔押金,就算住下了。
在曾掖进入客房后。
改艳正在自己屋内,翘着腿,在翻看账本,打着算盘,不错不错,生意兴隆。
隐官大人做生意,果然有几把刷子,只是帮忙提供了几个思路,客栈生意就立马好起来了。
曾掖放好包裹,想了想,又重新挎好,离开客栈,去找那条小巷。
人云亦云楼外的那条小巷,师徒两个,刘袈和赵端明,有点无所事事,就在螺蛳壳道场里边,一个喝酒,一个嗑盐水花生。
老人有点遗憾,自打那个陈平安离开京城,自家这条巷子,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最早是文圣亲临此地,师徒两个都没认出来,毕竟与文庙挂像上边的形象,出入比较大。
后来礼圣也来了!
亏得赵端明这孩子有眼力,约莫是被雷劈多了,劈出的机灵劲儿,老元婴才没有如何失礼。
在那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物,有些老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有些是不认识的面孔。
比如巷口这边,先前还来了个自称来自龙州槐黄县的李希圣,跟陈平安是同乡,这又如何?拦。
在那之前,还有个身材魁梧的老道长,身边有个小跟班,少年模样的道童。
这俩师徒模样的道士,鬼鬼祟祟往小巷里边张望,刘袈能不拦?必须拦啊。
当然还有白帝城的那个郑先生。
亏得老修士见过一连串的“大风大浪”了,境界不高,但是修心有成,一颗元婴道心,磨砺得坚若磐石!
在郑居中离开后,一老一小,师徒俩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当时还是老人开口,“端明啊,你好像有点紧张啊,称呼郑先生的时候,好像牙齿打颤了?”
少年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指了指老人的额头,“师父,赶紧擦擦汗,下雨呢。”
今天老人捻起一粒盐水花生丢入嘴里,说道:“端明啊,你算一算,还有啥大人物没来咱们这边点卯了。”
少年蹲在地上,没好气道:“师父,还点卯,你最近有点膨胀了啊,克制一下。”
老人抿了一口酒,咦了一声,“来人了。端明,睁大眼睛好了,是不是哪位了不得的山巅高人。”
赵端明转头一看,是个风尘仆仆的青年修士,摇头道:“不认识,反正文庙武庙挂像,都没有对得上号的。”
老人哦了一声,等到少年低头伸手去抓盐水花生,竟然一颗都没剩下。
曾掖站在巷口,拱手心声道:“五岛派曾掖,曾经跟随陈先生在身边一段时日,陈先生让我来这边找刘老仙师和赵小仙师。”
刘袈一听,心情不错,陈平安这家伙还算有点数,晓得在京城里边,自己是罩得住的,所以都让朋友来这边主动打招呼了。
打开道场禁制,刘袈站起身,拱手还礼,笑道:“小兄弟进来聊。”
曾掖步入这处白玉道场,按照陈先生在信上的交待,跟老仙师说起了自己这趟京城之行的打算。
赵端明开心得很,建议曾掖来都来了,在名单之外的意迟巷和篪儿街都可以一并逛了,虽说没啥意思,但是不去一趟终究更没意思。
刘袈抚须笑问道:“曾掖,打算住在哪儿?”
曾掖就说是那座仙家客栈。
刘袈疑惑道:“这么有钱,跑去那边开销了?如今京城都在说那地儿,专杀外乡修士的猪啊,变着法子坑钱,你可得悠着点。”
赵端明使劲点头,“曾兄,是真的,听说以前那边是门可罗雀的惨淡光景,如今不知怎么的,可了不得,往死里杀猪。”
曾掖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刘袈说道:“奇了怪了,陈平安上次来京城,他自己也不住那边啊,怎么把你骗去那边花冤枉钱,难道是有抽成分红?”
赵端明小声道:“不至于吧,陈大哥可是光风霁月的读书人。”
曾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刘老仙师,敢问陈先生上次是住在哪里?”
刘袈抬了抬下巴,“离这里就几步路,市井客栈,寒酸是寒酸了点,但是花不了几个钱,我看陈平安就住得很习惯。”
赵端明笑道:“听刘掌柜说,陈大哥还跟从他那边买了件瓷器。”
曾掖就愈发好奇,想了想,说道:“我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