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实则是留力颇多。
想着大不了在对方手底下吃点苦头,留条小命。
但是傅臻很快就悔青了肠子。
那人一步踏出,脑袋歪斜,就在傅臻犹豫要不要象征性一件横抹的时候,那人已经瞬间来到傅臻身前,一只手掌抵住傅臻面门,笑道:“五雷真篆,速出绛宫。”
砰然一声。
如有雷法炸开在傅臻面门上。
七窍流血、当场毙命的傅臻倒飞出去,砸开了行亭朝门的那堵墙壁,瞬间没了身影。
那把松手坠地之剑被曹赋伸手抓住,随手一挥,钉入一棵大树之中。
清秀少年隋文法看得心潮澎湃,抹了把脸,真哭了。别是什么半个姑父了,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姑父!一定要与这位姑父请教一招半式,以后自己负笈游学最少不会像先前那个臭棋篓子的青衫客一般可怜了不是?被人撞了还要道歉赔礼,被人推倒跌在泥泞中还不敢说一句重话,跑路的时候倒是脚步不慢,还背着那么大一只绿竹书箱,多滑稽。
浑江蛟杨元带人迅速离开行亭,曹赋笑问道:“隋伯伯,需不需要拦下他们?”
幂篱女子藏在轻纱之后的那张面容,并未有太多神色变化,
隋姓老人想了想,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摇头笑道:“算了,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我们赶紧离开此地,毕竟行亭后边还有一具尸体。”
至于那些见机不妙便离去的江湖凶人,会不会祸害路人。
早年差点就已经成了翁婿的双方可能是默契,可能是都没有想到,总之就不去管了。
一番攀谈之后,得知曹赋此次是刚从兰房、青祠、金扉国一路赶来,其实已经找过一趟五陵国隋家宅邸,一听说隋老侍郎已经在赶往大篆王朝的路上,就又昼夜赶路,一路询问踪迹,这才好不容易在这条茶马古道的凉亭遇到。曹赋心有余悸,只说自己来晚了,老侍郎大笑不已,直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晚不晚。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文雅老人望向自己那个女儿,可惜幂篱女子只是一言不发,老人笑意更浓,多半是女儿娇羞了。曹赋这般万中无一的乘龙快婿,错过一次就已经是天大的遗憾,如今曹赋显然是衣锦还乡,还不忘当年婚约,更是难得,绝对不可再次失之交臂,那大篆王朝的草木集,不去也罢,先返乡定下这门亲事才是头等大事。
先前那凶寇贼首杨元之徒的那个“曹大仙师”说法。
让隋新雨死死记住了。
曹赋本想护着老人去往大篆京城,说愿意一路跟随,只是一听老人说返乡,草木集盛会,路途遥远,他这副身子骨未必经得起那份颠簸,曹赋便跟着改变了主意,也说如今大篆京城有水蛟作乱,不去也好。
一行人走出行亭,各自骑马,沿着这条茶马古道缓缓下山,返回五陵国隋家所在那座郡城,还有不短的路途,而且还要经过京畿之地,这其实让隋新雨很是惬意,想着稍稍绕路,去京城见一见那些老朋友也不错。
幂篱女子翻身上马的时候,眼角余光看了眼小路尽头,若有所思。
杨元那拨江湖凶寇是沿着原路返回,要么岔开小路逃了,要么撒腿狂奔,不然一旦自己继续去往大篆京城赶路,就会有可能遇上。
下山路上。
先前胡新丰在走出众人视野后,就立即开始大步飞奔,结果看到了那个斗笠青衫客,胡新丰见着这个废物就恼火,总觉得今天如此晦气,全拜此人所赐,如果不是他要死不死在行亭里边打谱下棋,与姓隋的磨磨蹭蹭下了一局棋,那么早一点动身离开行亭,或是再晚一点动身,说不定都不是今天这么个局面,他胡新丰不但与隋家关系依旧融洽,说不定还可以顺便攀附上那个高高在上的曹赋。结果如今惹恼了隋新雨不说,连与曹赋交好混个熟脸的机会都没了,说不定那个长得连他都不敢动歪念头的娘们,再与那久别胜新婚的半个夫君曹赋,吹一吹枕头风,胡新丰都怕自己哪天莫名其妙就家破人亡了!
这一来一去,是多大的损失?
一想到这些。
胡新丰就一脚横扫过去,鞭腿击中那文弱书生的脑袋,打得后者坠入山道之外的密林,瞬间没了身影。
胡新丰这才心中稍稍好受一些。
胡新丰心情顺畅许多了,狠狠吐出一口夹杂血丝的唾沫,先前被杨元双锤在胸口,其实看着渗人,其实受伤不重。
但是胡新丰走出半里路后,蓦然瞪大眼睛,怎的前边又是那个手持行山杖的年轻书生?
老子这是白天见鬼了不成?
胡新丰小心翼翼捡起一块石子,轻轻丢过去。
刚好砸中那人后脑勺,那人伸手捂住脑袋,转头一脸气急败坏的脸色,怒骂道:“有完没完?”
胡新丰想笑,突然又不敢笑了。
胡新丰心弦紧绷,就要掠出这条突然让他觉得阴气森森的茶马古道,只是那人竟然直接向他蹒跚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