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这句话所点燃般,开始躁动。
血性!
年轻人闯江湖若是连血性都没有了,那还闯个屁的江湖。
早点儿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得了。
“贤婿,江寨主之言所说得也是不错。可还记得昔日你与我比刀之时的胆色与勇气?那样的少帅,方才是真正的少帅。”
就在此时,宋缺的声音也自对面船遥遥传来,同时对着江大力遥遥抱拳感慨。
“江湖代有豪雄出,江寨主之实力,当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今日委实已震撼了宋某人。
原来宋某如此多年在那岭南之地享誉天刀之名,也不过是坐井之娃,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
这话一出,遥遥传开。
霎时也震惊了无数在岸边还未退去的玩家。
诸多玩家这才知道,那对面船看去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居然便是大名鼎鼎的天刀宋缺。
宋缺一直在岭南之地,深居简出,一心只沉醉于刀道。
只「天刀」一个称谓,便道尽了自身的江湖地位。
尤其难得的是其人雄才大略,天资纵人,可谓是一人便占尽了隋国风头,便是隋国三大宗师与之相较,也要略逊一筹。
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完美的化身。
但就是这样完美的人,一直到中年才娶了一位丑女为妻,便是为让自己专至于刀道,而不至於沉浸在闺房之乐。
此等心性与决心,足以阐明此人在刀道的可怕实力。
然而现在,如此一个无双雄主在黑风寨主面前,居然也自叹弗如,甘拜下风。
一时令岸边不少早已对其崇拜的玩家有些难以接受,纷纷议论。
“这不会是假的宋缺吧?为何竟直接就向黑风寨主甘拜下风?”
“哼哼,知道我们黑风寨的厉害了吧?天刀宋缺又怎么样?不拜下风,难道也追随邪王而去?”
“你是黑风寨弟子?”
“不,我是八荒弟子,八荒弟子一家亲,也算半个黑风寨的人,黑风寨主即为八荒之主。”
“邪王真是可怜,尸体还在水里泡着,现在宋缺也要认输了。”
“宋缺。”江大力转身遥遥看向宋缺,朗笑道,“你出此言,莫非是不与我争杨公宝库了?你认同寇仲该有血性和勇气,为何你却没有?”
宋缺洒然一笑,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淡然道,“相较生与死,血性与勇气又能算得了什么。争不过你,又何必要争?
不过宋某虽明知争不过,却也不会退避。
盖因这天下敌手难求,宋某早已弃刀许久未曾对敌,只因偌大隋国,无人试刀。”
他话语一顿,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江大力,“久闻寨主横练神功举世罕见,拳脚武功盖世非凡,便是刀道修为也深不可测。
宋某方才也只见识到寨主你的横练神功与拳脚武功,的确是非同凡响。
现在,宋某对寨主你那深不可测的刀法,更感兴趣,还请寨主,不吝赐刀!”
“爹!”
“宋前辈!”
宋玉致与寇仲齐齐色变。
便是此刻就在宋缺身旁受了重伤的祝玉妍也俏容立变,动容道,“宋缺,你可知这一战的凶险!?”
“宋某自是知晓。”
宋缺雄拔如松柏山岳般的背影往船沿走去,面带微笑,“宋某此来好不容易遇见如此对手,唯有一战,印证这些年的心中想法,印证宋某的刀道,方才是不虚此行。
相较而言,其他外物与荣辱生死,实则都已是次要。”
“岳父!”
寇仲咬牙大叫,“我还没娶玉致呢,你不要想不开啊!就算你是我岳父,我们寨主一旦出手,也肯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江大力听出这弦外之音,不由乐得一笑。
“臭小子!”
宋缺亦是笑骂一句,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利箭般迎江大力的目光,完美无瑕的容颜却仍如不波止水,冷然道,“寇仲,可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之话。”
“我曾说,若不能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你就算多练一百年刀法,也不能臻刀法之致极。”
寇仲哑然,体内血性仿佛再度开始沸腾,大声道,“我说,世岂有致极可言,若有极限,岂非代表某种停滞不前。”
宋缺笑道,“我当时答,这只是无知者之言,每个人在某一时间,都自有其极限,就像全力跃高者,不论其如何用力,只能到达某一高度。
但如若身负重物,其跃至极限高度当会打个折扣,其他都是废话。”
宋缺说到最后,傲然道:“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才可言法,再从有法人无法之境,始懂用刀。”
他突然纵身一跃,身形如谪仙大袖飘飘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