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弃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有劳各位等待,士弃此次探访无关公事,乃是以私人身份探亲。”
随后,伯叔搬来小楼梯士弃缓缓从马车上走下,“看着”眼前之人,他有些唏嘘的说道:“大哥,好久不见了虽然我们总共只见过两次,这是第三次,但我要感谢兄长当年从未对我表现过恶意。”
这是士弃的真诚感谢,对于自己曾经的那些遭遇他不奢望有人对自己好,只要对自己没有恶意,就已经是一大幸事了如果像士廞这样的第一继承人都对士弃有恶意的话,那士弃压根就活不下来。
但这也十分正常,因为如果连继承人都沉迷于欺凌弱小族人的话,那就代表这个家族就快“入土为安”了当年针对士弃的那些人,就是嫡系的纨绔小公子士颂和一众狗腿子旁系子弟。
士廞还未回答,士颂却是着急的开口嘲讽道:“你的腿竟然好了呀,嘿嘿,当初让你逃了,这次回来就不怕再被我打折吗?你那双眼还是瞎的,一定很不方便吧,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势力才会要你这样的……”
“闭嘴!”
士廞打断了士颂,并用眼神阻止他继续开口。
家族继承人的威严不容侵犯,士颂不得不闭上了嘴,但他的眼里满满都是不服气,大哥怎么能为了一个废物私生子凶我?如果当初不是士弃逃出去了,他已经将其玩死了。
士廞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不要轻易给自己树敌,尤其是那么强大的敌人,如果真的因为士颂的出言不逊而导致士家与秦势力开战的话,无论结果如何,他这个导火索不死都要脱层皮。
士颂从未离开过交趾郡,所以他对于外界近乎一无所知,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胡作非为没人敢反抗,便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
但如果真的惹了什么士家得罪不起的敌人,牺牲一个士颂若能平息的话,那么士家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就好比士廞,士燮那么重视的继承人,最终还不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将其被派去孙权手下当了质子。
…………
面对士颂的挑衅,士弃就淡淡的“看着”他,在心眼的洞察下,发现这具身体早就被掏空,凭着一些珍贵的药材在吊着罢了沉迷于酒色之人,士弃有的是手段来收拾他,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耍嘴皮子。
通过心眼的观察,士弃发现有很多股女人的气息和士颂纠缠在一起其中有几股气息,士弃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和士府内院的几股气息在共鸣。
士府是士家的核心族地,同时也是家主的府邸,唯有家主的血亲和未成年子女才能住在其中平日里,家族的重要人物会在此商议要事,但最后都会回到自己的府邸,就和朝廷里的上朝退朝一样。
那么居住在士府后院的女人,自然就是士燮的“后宫”了汉帝后宫内的女子共分为一十四等,每一等有数百人,加起来共有好几千人士燮倒不至于这么离谱,但也有个一百人往上。
而士燮尤其溺爱自己的幼子士颂,哪怕是其已经成年,也仍然允许其继续留在士府之中居住,并且可自由出入内院……
士弃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妙的幅度,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啊。
…………
士弃看着士颂的同时,士廞也在看着士弃,士廞直接忽略了士弃那番“感谢”的话。
他开口道:“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大哥,那我就冒昧称呼你一声族弟了家族子弟在外取得成绩,这便是家族的荣誉,家族会以你为傲,如果有什么困难,家族也一定会支持你。”
说着,他微微皱眉,“但是,我记得族弟你的名字不应该叫士弃才是?未经允许,可不能随意更改自己的名讳啊,因为这涉及族谱的变化。”
士弃原来的名字的确不叫士弃,具体叫什么,他已经忘了,也不想去回忆他只知道,他是士家的一个弃子,士弃。
士弃回答道:“士弃就是士弃,不是别人我这一次来也不是认祖归宗来的,而是希望能就此脱离士家,作为回报,我会将士家曾经给予我的那些东西,十倍奉还。”
士廞眉头紧皱,士弃之前只是一个小人物,他对于士弃并不熟悉直到士弃作为秦势力的核心人物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时,士廞才了解到了士弃,一个备受欺凌的私生子。
士弃在士家受到的只有欺凌,哪来的回报一说?分明是报复才对!
恐怕士弃是来者不善啊,士廞心中暗暗紧惕,但仍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说道:“唉,何须如此呢?不此事我无权处理,族弟要和父亲大人提出才是。”
士弃微笑着说道:“明白了,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见一见族长呢?”
族长吗?这种称呼方式,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断绝关系了。
士廞说道:“族长大人今日有事外出,恐怕要两三天后才会回府,所以才特让我来招待族弟等到族长大人回来之后再相见,不知可否?”
能够在龙编城多待几天,反而更方便士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