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南诏诸部战事再起,已是节度留后的李德林前去平叛,他的儿子奋勇杀敌,最终战死沙场,李德林夫妇心中大恸,但仍旧坚持到平定南诏战乱,可以说南诏诸蛮族部落的一统,李德林功不可没。
在场诸人无不沉默,如此为官之人,竟会叛国,岂不荒谬,众人皆已不甚相信,与殷素黎同来的三十余人,大多都受过李德林的帮助,此时那南诏国太师适时站了出来,走到殷素黎身边,对着邢敛拱手道:
“我素与李大人交好,李大人为人,我最为清楚,刺史当拿出确凿证据,莫不然,我南诏国当为李大人,去长安面见贵国皇帝陛下。”
众人不禁感慨,为官之清廉,内外皆知,连敌国太师亦出手相帮,何不令人唏嘘。
邢敛坐在台上,面色阴沉,沉默寡言,虽不惊不怒,但内心却有三分诧异,没想到殷素黎竟准备如此充足,民意难拂,不可自乱阵脚。
“李德林的生平确实感人,然而,却不代表他没有叛国之心,如今四海升平,皇帝陛下体恤百姓,斟减赋税,李德林想要聚兵造反,确实师出无名,但他又何尝不能通敌卖国呢,说来,哪一国离剑南道最近,最是反复猖獗,南诏国,你说是不是?”
李德林撅唇冷笑,方霖在下方听着,越发觉得不对劲,似乎是这邢敛散步一个暗号。
说时迟那时快,殷素黎身后,一直默默跟随没有作声的管家仲如趁众人不备,从袖口中掏出一把短匕,脚步腾挪间来到南诏国太师身后,阴沉着脸,一剑将匕首刺入太师后心,在旁的南诏护卫发觉过来,已为时已晚,太师果不会武功,不曾防备,一命呜呼,那仲管家拔出匕首便隔断太师长袍,将一段长袍攥在手里。
方霖惊怒,左手抱着李复容,抽出一把长剑便刺向仲管家,眼见一剑刺来,仲如将太师的尸体向她一抛,果断弃了众人,攥着袖袍跳到刑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