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对方霖说道:“一会儿你们先走,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你们拿着这块令牌,速去泸州城外十里的青峰山,去那里找剑音阁副阁主琴立生,相信他会看在我云熙宗的薄面上,帮你们一把。”
说罢将一块桦木令牌塞到方霖手中,牌上刻着“云熙”二字,方霖自然不可能扔下少宗主就走,他一人如何挡得住这么多高手,“要战便战,黔中道就在不远,今日我们杀出一条血路便是。”
李钟一脸失望的样子,立在一旁,既不助少阁主擒住方霖,也不助少宗主等人突围。城门锁死,方霖,净因,少宗主与一众高手乱战到一起,断剑阁少阁主没有带来顶级高手,然而人数却是众多,群起攻之,方霖三人顿时陷入包围圈。
李钟在一旁哀声载道,“小妹你竟有如此高强武艺,还哄骗我手无缚鸡之力,说是遭遇山贼流寇,险些被轻薄了身子,让我好是一顿愧疚过。”
方霖搭也不搭理他,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差点被轻薄,这李钟显然不安好心,人心叵测,却是被这小人沿途摆了一道。
净因战力甚是勇猛,《内经》内力在经脉中极速涌动,《外经》所记载的武学技法尽出,“金刚掌”,“金刚指”,“多罗叶指”,“兜率天王步”尽出,拉着十几个高手一齐混战,双手一挥,大开大合之间,与一众高手打的不相上下。
一旁方霖衣袂飘飘,脚踩太白相力,乳白色的内力在脚踝凝聚,托着方霖以鬼魅的身形在数人之间穿梭,方霖左手以镇星相力包裹襁褓,护住李复容,右手扬着火红的荧惑相力,与十几个围攻她的高手左右周旋,不似净因那般与敌人硬拼,而是以镇星相力主防,荧惑相力主攻,辅有太白相力主移步,飘飘渺渺,不着形影,断剑阁的一众高手围城一团,一时却也伤不到她。
李钟在一旁作壁上观,盯着方霖细细观察,眼中火热,这白衣女子的玄妙内力令他颇感兴趣,那眸子间冷光接连闪烁,竟有了三分觊觎之心。
断剑阁少阁主暗自心惊,那日刑场之上没有与这二人交过手,未曾想到他们竟如此厉害,好在今日带来的高手足够多,不然恐怕奈何不了他们。
数十高手并非全是来自断剑阁,少阁主接到暗信,一路上揣度了几个门派心思,游说的大批高手前来,若将李德林之子捉拿,将虎符寻回,必能从成都府那里捞到好处,对于门派来说都是有裨益的。
众人轮番进攻,净因与方霖还能堪堪周旋,少宗主那边却快要抵不住了。少宗主终是武功差了一筹,面对数人车轮战,左右不支,腹部受了一拳,背后又受了一掌,口中吐出血来。方霖心中十分焦急,少宗主为她与李复容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折损在这里,怎么向元宏烈交代,然而自己与净因欲向少宗主施去援手时,一众高手又疯狂与自己硬拼,这些人似乎是打定主意欲将我们三人逐个击破。
此等焦急关头,在一旁观战已有一刻钟的李钟突然怪叫一声:“噫,李某看不下去了。”说罢纵身一跃,跳到方霖面前,一掌击退一名高手,又持剑与断剑阁少阁主对刺,将其逼退。
少阁主不禁大怒,这李钟做甚么,竟无故反水。李钟一边退敌,一边正义凛然道:“身为名门正派,竟围攻一名女子,也不羞耻么。”少阁主甚为不解,“这是叛贼,你在做什么。”
李钟不与他说话,却是向方霖道:“他们的目标是你手中婴儿,你步伐快,可将他们引出城去。”
虽不解这李钟为何又突施援手,反复无常的,不过此刻能将众人引走,少宗主应该能够脱围,于是冷喝一声:“净因师兄,保护好少宗主。”说罢立刻抱着李复容向城楼退去,城门此刻已经被少阁主的人锁了,一时半刻打不开,方霖好生果断,将一丝镇星相力聚于脚底,向着地面一踏,地面被踏出一阵裂痕,借着反震之力,方霖生拔而起,而后逆转太白相力,向着城墙数点,一踏一踏,竟跃上城楼,回过头看向少阁主。
李钟见方霖的脚步竟如此轻快,眉头不禁一挑,这女子真如那曹子建所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般行动翩翩。于是拔剑一甩,插进城墙,而后借着横插在城墙上的剑一点,纵身一跃,堪堪用手够住城头,翻上城去。
净因会意,迅速撇开几个高手,拉着受伤的少宗主就向城内跑,“兜率天王步”左右横跳,一时竟无人跟得上,断剑阁少阁主甚是苦恼,左望望右望望,两相权衡之下,终是提剑向城头一指,“追”。
“拖累了你们。”少宗主被净因搀扶着,狂奔至城内一处小巷中坐下,抹去口角一丝血,面带愧疚说道。
“少宗主一路相护,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净因微笑着从容说道,将一股精纯的佛门内力渡入少宗主体内,净因修道扎实,内力浑厚而凝练,大乘佛法的内力在少宗主体内流淌,顿时觉得胸口与丹田暖洋洋的,伤势好转了许多。“多谢。”
“如今我们该去何处?”净因问道。
少宗主一思索,“我将我的门派令牌给了方姑娘,她应该会去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