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血战柴桑外  唐上烟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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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残喘到今天。”

琴惮不怒反笑:“呵呵,然而北齐却是数十年便被灭,我大琴殿依旧传承到了现在,说起来,围杀齐后主也有我大琴殿的一份功劳在内。”

如他所说大琴殿多半便是依附北周宇文泰存活了下来,那琴惮继续说道:“小娃,你是出自那昆仑仙宫么,不过即使昆仑仙宫弟子,我也要手刃你,祭奠舞烟。”倒是出乎方霖意料,他竟然知晓自己的门派,这是自剑南道以来,第一次从他人口中说出自己门派名字。而且琴惮似乎根本不怕仙宫,有恃无恐。

方霖知晓不是这琴惮对手,隧与净因对了个眼神,便破门逃走,二人骑上马,挥鞭而去,琴惮追出来,冷喝道:“跑不掉。”便将背后背着的玛瑙琴取下,琴上依次镶着的七颗眼珠鲜红,琴惮右手一拂,一曲诡异的音波传开,酒楼外的人立刻捂住耳朵,面色痛苦地蹲下来,方霖与净因的两匹马也应声嘶鸣,狂躁不安,琴惮右手再一拂,两道音刀自玛瑙琴上射向二人,将马腿齐齐斩断。方霖知晓这音波功毁坏力巨大,担心他殃及池鱼,隧对他说道:“你不要伤害无辜,柴桑城外决斗。”

“好。”

琴惮大喝一声,追到柴桑城外,单手持琴单手弹琴,没有再留手,一曲《十面埋伏》再次奏响,传荡在柴桑城外,空林之中。这一曲《十面埋伏》音质清亮,曲调悠长,瞬间便将方霖与净因二人笼罩在音域之内,瞬间二人眼前便化为一片断壁残垣,围墙之外有楚歌传来,方霖与净因对望一眼,不禁大骇,在方霖眼中,净因竟然长了头发,披上一身沾着点点血痕的铠甲,面色沧桑而霸气,手中持一柄残破的青铜剑,俨然化身为了那西楚霸王项羽。而在净因眼中,更加不可置信,原本方霖抱着的李复容不见了,方霖仍旧一身白衣,却不再飒然,而是长裙拖地,方霖双手捏着提在腹部,梳着秦时楚地的妆容,皱着忧愁的眸子看着他,口中柔弱的说道:“四面楚歌起,贱妾何余生。”

这一出荒唐的“霸王别姬”让净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脑后冷汗直冒,面前的“虞姬”提着一把细剑,就要向自己脖子抹去,净因不知为何心中一痛,下意识道:“不要!”手还在半空中,面前的一切却如泡影般,消散而又凝结,画面又一转,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推开柴门,却是那亚父范增,范增一步一咳嗽,走到净因面前,以手指着他鼻子大骂道:“项籍,竖子,鸿门宴上不听老夫言,荥阳一战不听老夫言,活该有今天,垓下被围,老夫死不瞑目。”眼前的范增声泪俱下,何其真实,净因心中一慌,向他跪下,口口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说罢画面又一转,范增消失不见,面前又是断壁残垣,又有楚歌传来,净因突然觉得手中一阵温暖,低头一看,却是那“虞姬”躺在自己怀里,美目紧闭,颈上淌血,手中仍握着细剑,净因用手探了一下鼻息,竟没有任何感觉。

净因不禁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这是真的吗?这不是真的,这是虞姬?不,这是方霖姑娘,她寻短见了吗?不可能,不可能…

手臂上还有温暖的感觉,净因从未抱过女子,此刻却又那么真实,“虞姬”身上女子的香味传来,让净因头脑一阵迷糊,看着这“虞姬”为自己自刎,身为霸王却无力回天,心中不禁一阵绞痛,用手摸摸面颊,竟有眼泪流下。

净因几乎沉浸在“霸王别姬”的幻境中无法自拔,先前面对琴舞烟施展的《汉宫秋月》制造的秘境中,那自动护主的《大乘佛法内经》此刻竟如同闭塞了一般,丝毫没有动静,未对净因起到一点警示。而此时围墙外的楚歌愈演愈烈,隐隐有兵戈厮杀声传来,净因抱起“虞姬”,缓缓向围墙外走去,面色虽然悲伤却平和,似乎知道自己将在乌江之上的命运。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净因怀中的“虞姬”突然睁开眼睛,虞姬脸上的忧愁柔弱消失不见,而是化为方霖的沉着冷清,方霖一字一句向他说道:“净因师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净因身躯一震,我是法王子,我是文殊菩萨化身,我…刹那,净因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强自从丹田之中提出一股中正平和的《内经》内力,怀中的抱着的“虞姬”如烟雾一般消散不见,净因冷视前方,那些断壁残垣与楚歌不见了,可自己与外界还是隔着一层蒙雾,净因咬牙,握拳一锤胸口,口中溢出一丝鲜血,《大乘佛法内经》内力瞬间扩散开来,充斥全身,眼前的迷雾刹那间支离破碎。

现实中的净因缓缓睁开眼睛,嘴角仍有血迹,这是真的,然后摸摸脸颊,竟真有泪痕,净因踌躇,却见方霖站在身边,看着前方,那我怀中抱的又是……

方霖站在净因身侧,额头上由岁星相力凝聚而成的纹络光芒大盛,方霖怀抱婴儿,面容清冷,额头发光的圣洁模样不禁让净因想到吴道子所画的《送子天王图》中的观音大士。心中不禁一阵苦笑,自己真是学艺不精,若非方霖姑娘相助,怕是要迷惘在幻境之中了,唉,这阿鼻地狱与人世间不过就是一墙之隔,一着不慎便会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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