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将《穰苴剑谱》收好,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口中喃喃道:
“霖儿你在此处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陆远如一阵风一样跑出蒙泽,向云水乡跑去,看来洗髓伐骨拓宽经脉的功用立竿见影。
方霖撑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火急火燎要去做什么,好似一阵风,消散在云水乡的烟雨朦胧中。
一个时辰后,陆远提着一个酒壶跑来,手中还攥着那本《穰苴剑谱》,气踹嘘嘘,来到方霖跟前。
“霖儿,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的,将这壶酒带上,口渴…额,或是想喝的时候便带上。”
方霖也是没想到,他急匆匆的来去,竟就是为了带来一壶青梅酒,不过…方霖心中还是很欢喜的,她将酒壶接下,打开塞子,果然,还是清醇的酒香混合着淡淡青梅的气息。
方霖转动看了一番这只浑圆的酒壶,与他送给自己的第一只如出一辙,同样是较好的民窑瓷器,清澈的釉色,点缀着仙渡廊桥的画影。方霖不禁打趣道:
“你家是烧窑的么,怎与那只酒壶一模一样。”
陆远嘿嘿一笑,对她说道:“这只不一样,你看看底下。”
方霖扣上塞子,翻过来一看,却见在壶底,有一个彩釉纹的印章,上面赫然是“陆子迁”三个楷字。方霖噗嗤一笑,看着印章,没有说什么。
“霖儿,今日你便要去与那人决斗吗?”陆远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他说的是三日之后,又不是第三日。”方霖歪着脑袋对他说道。
陆远点点头,“霖儿,你的门派,叫做昆仑仙宫?”陆远好奇,总算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方霖点了点头,既然他问到了这个问题,自己也将他引上了习武一途,那么当今大唐的一些形势也应该告诉他。方霖隧与他谈论了大唐诸道比较鼎盛的门派,告诉他何处能去,何处比较危险。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除了…那大琴殿,占据邺城,其他的门派几乎都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州县城池几乎是见不到的。而且传你剑谱,并非便是要你走武道一途,你若愿意考取功名,身居朝堂,武功仅作为防身手段也是可以的。”
没想到陆远却是说道:“霖儿不喜朝堂的权术斗争,我还参合其中作甚。”
“你怎知我不喜朝堂?”
陆远却是一笑道:“你,李太白都是如此,你们是剑客。”
方霖想了想,没有说什么,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并不分朝野,门派乱斗也一样惨烈,并不是他想的那般潇洒快活,不过陆子迁可能不会遇到罢。
二人在云水乡转了一日,也不回陆家堡了,第二日,陆远站在云水乡村头,目送方霖骑上一匹白马,乡里马匹很少,陆远与马倌废了好些口舌,才借来一匹。
陆远依依不舍,方霖对他说道:“我一人前去便好,别担心,他怎会是我的对手。”
方霖不想说,之后还会回来的话,她怕自己一回云水乡,就不愿走了。
方霖骑着白马,背负宝剑,从乡道赶往南靖县城,陆远在乡头徘徊了一刻钟,心中左右踌躇,她这一走,也不知她安危,也不知事后如何,也不知何日再见,陆远忍受不了,乘上乡里屠夫的羊车,随行去往南靖县。
陆远在心中默念,我不现身,我在一侧静看便好,她若安全,我便离开。那赶着羊车的屠夫问他:“我说陆家小郎君,你与那远道而来的小娘子婚事定下来了没有?总看见你俩在仙渡廊桥上窜来窜去。”
陆远脸一红,“没呢,张伯,您快赶车,南靖离得远呢。”乡里人都以为陆家堡要娶妻了,乡里的娘子都在谈论,毕竟陆父身为保长,也算有些门户,陆远又是才俊,陆家与乡里人都算和谐。
二人闲绉,两三个时辰才来到南靖县城,陆远心中焦急,下了羊车便向县城中跑。
方霖马快,恐怕不需要半个时辰,便到了南靖,若那人就在县城等她,恐怕此时已经打完了。
陆远冲进城内,却见不少人围在一处,似乎是围着一个大坑,在谈论着什么,陆远凑上前去,挤进人堆中。
“那二人武功好生高强,却是来自何处?似乎不是我漳州人士。”
“笑话,我漳州不毛之地,连个顶用的门派都没有,岂能出这等年轻俊杰。”
“现在你可不能这样说了,万贺门碧天王大人管辖漳州府了,漳州太守都对他敬若上宾,有万贺门强势支持,漳州总有一日能与钱塘,洪州这等大府相提并论。”
“不可能的,漳州地远人稀,碧天王仅是管治,不可能以漳州为据点。”
…
谈话的多为县里闲杂人士,功夫不会几招,论起口舌却是不弱下风。陆远很苦恼,想听霖儿与那人打斗的消息,这些人却谈起了碧天王。
“那二人打的怎么样了?这大坑是他们所为?”陆远故意引话题。
“哦,那持剑的白衣女子的确厉害,手中红光一晃,将此处炸出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