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刚要再挥砍一刀二星斩,那琴武阳都左右犹豫,不知该不该以琴挡剑了,然而积累了一个多月的伤势终于又在复发了,方霖持剑的手按住胸口,手阙阴心包经隐隐作痛,肋下天池穴和手臂天泉穴如针扎一般,非是方霖的辰星相力不起作用,而是被琴惮偷袭伤的太重,捡回一条命来又要长时间躲着琴惮,根本没有充足时间疗伤。
此刻方霖挥了五道满成荧惑相力的二星斩,内力自丹田流经手六经脉,又引发了旧伤,方霖这一停顿,那琴武阳却是反应过来,立刻两片音刀飞来,方霖不得已,只好以镇星相力抗住,被他拖延一刻,琴武阳却是对着琴惮大喝道:“叔叔快杀了那和尚。”
方霖感叹,若是荧惑相力小成,早让他琴毁人亡了。“霖儿,你怎么样?”陆远焦急,看得出来情势不妙,方霖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镇淮门前的琴惮心知不能拖延,万一琴武阳打不过那方霖,就失策了,琴惮立刻变奏,所有的内力雾气凝聚在一起,化为一团,而后分离开来,渐渐演变成两个人影,十分高大,约有一丈,身上已不是如之前半尺小人那般模糊,已有片片甲羽覆在身上,左手一人持长戟,右侧一人持长剑,如两位将军,威风凛凛。只是脖颈之上模糊不清,看不到真容。
“哈哈哈哈,楚王韩信,梁王彭越,老夫还得感谢那九原太守郭子仪,便是他给老夫的灵感,修炼出这一招,万千汉军步卒,如何抵得上两位大将?和尚你看如何。”琴惮非常自豪,似乎为自己自创的招式引以为傲,认为将来能够列入宗祠,为大琴殿记名。
净因大骇,眼前二位丈高雾人竟是韩信与彭越?这琴惮莫非便是武学奇才不成?被郭子仪打败,仅仅两月,便自悟绝招。若这雾气所化的韩信与彭越真有当年之威,那他岂不独步武林,天下无敌?
不对,不可能,琴惮不过二流高手,岂有那般天赋,眼前的韩信彭越连个脸都没有,又是琴惮内力所化,外强中干罢了。
虽然眼前的“韩信”与“彭越”仅仅只是虚有其表,但是毕竟融合了琴惮一身内力,是那垓下之围的半尺小人聚集化成,收拾净因仍旧绰绰有余。琴惮控制“韩信”持大戟向净因刺杀过去,速度极快,净因即使身负兜率天王步也避无可避,那一戟刺向净因肩头,扎进肉里,溢出血来,净因握住戟锋与柄,不断后退。
方霖眼见净因无力抵抗,无法坐视不理,舍下琴武阳,提剑砍断韩信手中所持的大戟,千墨星剑终究锋利,且是实体武器,将韩信手中内力所化的长戟一斩而断。不过琴惮内力深厚,韩信的戟竟从断口处又复原成型,方霖只好持剑与韩信斗在一起。
方霖本就负伤,内力消耗过大,此刻又与琴惮相斗,已是捉襟见肘,而琴惮手下并不止一员大将,那“彭越”手持长剑,向方霖天灵盖斩去。
“霖儿!”陆远大急,深深懊悔,为何自己武功这般低微,一点作用也没有,“周前辈,求你出手救霖儿。”陆远无奈,只能向周亦染呼救。
周亦染好整以暇观战了许久,大致判断出了,这琴惮要弱自己一筹,此刻方霖与净因皆是强弩之末,雪中送炭,不知效果如何?
周亦染正要出手,突然一道长虹贯日般的剑气从天际射向那场中的“韩信”与“彭越”,一箭双雕,将两位“大将军”钉死在石板地上,动弹不得,似乎这一道剑气刺中了两位“将军”的谭中穴与丹田,顿时两团雾气弥漫开来,烟消云散,不复先前之威。
琴惮震惊,一剑刺死自己刚刚自创的绝技,似乎来者是个高手。
“什么人?”琴惮怒喝。
“韩信,彭越?不伦不类,这就是你对《十面埋伏》的理解么?”
二十几丈外,一间酒楼楼顶的戗脊之上,又是一位白衣女子,看起来三十余岁,脸如鹅蛋,肤如凝脂,淡淡的柳叶细眉,薄唇尖下巴,眼眸间尽显温柔。此刻身姿挺立,站在那酒楼顶部,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持一柄银色长剑,剑墩束有一枚紫色的剑穗。
“惜儿?怎么是你?惜儿,随我回雁荡山去吧。”
来者正是玉仙子缘道惜,琴惮还未看到缘道惜,周亦染却是直勾勾地盯住了心上人。周亦染喜出望外,几欲拔腿登楼,与他欣赏楼上月,城中景,此刻周亦染在心中想,惜儿她怎会来扬州?她又是独自一人前来,身边没有跟那无耻的缘道修,难道她知道我在这里,她是为我而来?周亦染审时度势的智慧在面对缘道惜的时候便消失殆尽,只剩满心狂热。
缘道惜没有搭理周亦染,从二十几丈外飘然落地,站在方霖的面前,对峙琴惮,方霖也有些意外,她与缘道惜只有一面之缘,就是那夜在永溪乡,拉着陆远偷听他们讲话。二人毫无瓜葛,此刻缘道惜竟出手救她,方霖立刻向她跪伏而下,“方霖多谢前辈相救。”
“起来。这大琴殿不过仗势欺人罢了。”缘道惜清冷的声音与柔韧中蕴含坚毅的气质,看得周亦染在一侧不住发呆,以往自己见她一面都难,今日惜儿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