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周亦染一愣,他怎知我被缘道修埋在土里?莫非他看到了?可恶,身为同门,这臭虫竟然对本王见死不救。
“臭虫整日鬼鬼祟祟,莫不是对惜儿…”
周亦染说道这一句,那碧天王顿时失了笑意,面色阴沉,怕周亦染气急乱语,将自己的计谋捅出去,让缘道惜心生怀疑,故而对周亦染大喝:“胡说道!你这无耻之徒才是鬼鬼祟祟,意图对缘仙子不轨。”
“老夫许多年未来过扬州了,三里烟花,还是这般热闹吗?”
碧天王刚至,又有一人从扬州城北的方向走来,来者约莫天命之年,鬓角白发稀疏,说话声音却十分沉稳有力,有共鸣之音,似乎多年修炼内力,身处高位,养尊处优,老者面上皱纹不多,四方脸,却有一道宽粗的拱鼻,嘴唇很薄,单单看这张脸,似乎是一位威严肃穆,身居高位的士族权贵,然而老者却有一双鹰隼一般的眸子,与他对视,如同被秃鹫锁定,背脊生寒。
奇异的是,这老者头戴一顶青灰色四四方方的漆纱笼冠,一支长簪贯穿笼冠,束着老者发鬟,笼冠中央额头之上缀一颗拇指大小的白玉。老者身着一件玄黑色大袖宽衫,似乎是上好的布料,纹有龙凤呈祥图案与勾玉图纹,一双玉华飞头履露在长衫外面。这分明是魏晋时期的服饰,颇为南朝文人风范,在今日大唐,却显得尤为突出,引人注目。
那琴武阳见到了这个魏晋服饰的老者,竟向他单膝跪拜,拱手抱拳,恭恭敬敬地道:“家主。”
琴武阳这一拜,这一敬令在场之人颇感意外,方霖尤为震惊,手中握紧千墨星剑,死死盯着他,琴武阳唤他家主,莫非此人正是河北琴氏掌权人,那神秘的大琴殿伯埙?
自魏明帝曹叡时期,大琴殿与昆仑仙宫就有纠葛,而后二代宫主长孙仪斩大琴殿伯埙,两派恩怨自此不可化解。到了这一代,自己又误打误撞把他们嫡系一人斩了,此人极有可能是为我而来,只是方霖没有想到大琴殿这么过分,派琴惮一直追杀自己也便罢了,连伯埙也亲自出动。
“这又是哪里来的狂妄之徒,摆着谱子,装模作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阔绰。”周亦染上下打量着这个装束威仪之人,挑眉自语道。
“我看却是一位颇有休养的高士。”碧天王抚须眯了一眼琴霁,又回过头来,“说别人狂妄,我看当今世上就属你这傻鸟最为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哈,臭虫,待会儿本王将你一身毛烧了,看你还能否折腾。”周亦染斥道。
这二人复又拌起嘴来,浑然不将在场其他人放在眼里,琴霁眸中喷涌着寒气,冷冷看了那赤凤白袍人一眼,没说什么,倒是同门的琴惮忍耐不住,开口骂道:“无知小儿,可知我家主三招之内,便可取你性命。”倒是周亦染今日得了缘道惜甜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上来,转头瞥了琴惮一眼,轻蔑冷笑:
“手下败将,等会儿出手收拾你。”
缘道惜踏前一步,上下打量了这老者一眼,自顾说道:“邺城大琴殿这一代有三位殿主,大殿主,也就是大琴殿伯埙,是受众人推举成为伯埙的,二殿主,便是河北琴氏掌权人,你是琴氏家主,那便是大琴殿二殿主,琴霁了。”
方霖也是第一次知晓,原来大琴殿有三位殿主,而眼前名叫琴霁的老者却只是二殿主,并非大琴殿伯埙。
“名满江南道的青玉二仙,玉仙子缘道惜,久仰,老夫一直不信,散修可以堪破武学奥义,踏在武林巅峰,而且还这么年轻,今日一见,仙子之风果真让老夫大开眼界。”琴霁眯着眼,手抚二寸胡须,慢慢说道。
“不知琴殿主所来扬州为何,若是追杀方霖,你已经派武功高于她的人杀过了,你这般身份,应该不至于…”
缘道惜话语还未说完,那琴霁竟然猝起发难,一指点向不远处的方霖,那琴霁早已臻至《九章经一品许多年月,功力何其深厚,顿时一道冰棱射向方霖,方霖眼见琴霁发功,心知自己即便身负小成镇星相力也防御不住,下意识便提起千墨星剑去抵挡,冥冥中感觉这柄神剑能够救自己一命,那道冰棱寒芒万丈,如同索命神缨一般,射在千墨星剑剑颚之上,方霖从未感觉过如此可怕,这不是幻境,仅仅只是琴霁一指,却比中了《十面埋伏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琴霁的一道冰棱指电射在千墨星剑上,并未射穿神剑,而是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冰棱顿时四分五裂,而后向方霖全身袭来,欲图包裹住方霖,那些冰棱碎片距离方霖身体仅有半寸,便让方霖如临九幽寒泉,浑身内力都要冻结了一般,方霖不断反抗,从丹田中提取出镇星相力,荧惑相力,辰星相力,意图防护自己,焚毁冰棱,自我疗伤。
然而那冰棱碎片却是紧紧贴在方霖周身,一百多快碎片,封锁住了大量穴道,让方霖内力郁结,不得抟动,一瞬间,方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四肢百骸都僵硬,冰棱碎片的寒冷从穴道传进身体,就要通过经脉传入心脏,在九龙江水里浸泡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