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阳眼皮子跳了跳,深吸一口气说道:“可你自己头发这样,不觉得难受么?不如我帮你束一下发。”
甄守义急忙往旁边躲了躲:“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是情人不要捞!再说了,我觉得这样才自在,更能显示我的不羁与洒脱。”
后面进来的慕容同嗤笑一声:“都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情人,还不羁与洒脱呢?也不怕长川公主听到了又罚你跪搓衣板?”
慕容同倒是老熟人了,祖安已经见过他好几次了。
甄守义脸挂不住:“黑炭头别过分啊,信不信我将你当年偷窥玉大人洞房的事情抖出来。”
慕容同大怒:“老匹夫,当年你没看么?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这肤色叫阳刚健美的古铜色,不是黑。”
祖安有些诧异,按理说他们分属不同阵营,应当势成水火才对啊,为何一副老朋友的模样?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京城这些官员恐怕很多从小就认识,大家一起长大一起建功立业,只是后来才各自选择了阵营。
尽管如此,昔日的交情依旧在,甚至不少家族之间还有联姻,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只是道统之争,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象的那种双方势不两立。
听到两人吵架,姜伯阳一阵头大,直接无视了他们,打量着祖安,忽然眉头一皱:“是何人给你的枷锁。”
一边说着一边过来,伸手轻轻一拂,一条锁链便自动解开,显然修为极为高深。
祖安一愣,这家伙对我似乎颇有善意啊。
就在这时,姜伯阳并没有继续给他解开枷锁,反而是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领,然后后退一步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祖安一脸懵逼,大哥你干什么,为什么只解开一条锁链就不解了,几个意思啊?
他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此时身的锁链是严格对称的,再联想到刚刚他看宗正大人乱糟糟头发那扭曲的表情,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是碰到强迫症了,搞得我还以为他有善意呢。
“行了行了,正事要紧。”姜伯阳制止了一旁争吵的二人。
头发凌乱不羁的甄守义随意地坐在了主位:“你开始吧,断案方面你是专家。”
看到他歪里八斜地坐在椅子,姜伯阳呼吸一下子又急促起来,急忙移开眼神不再看他,直接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在房间中极为刺耳:“祖安,本官调了宫门出入记录,发现黄昏前你并没有离宫,可是留在宫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问题祖安并不好回答,主要是朱邪赤心那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暴露绣衣使者的身份,那就很难解释为何会留在宫中。
要知道黄昏前外臣不出宫可是重罪,绝对会被弹劾秽乱后宫。
不过祖安早有准备,沉声答道:“皇有秘密任务派遣给我,所以我才没有出宫。”
几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问道:“什么秘密任务?”
祖安笑了:“都说了是秘密任务,又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其他人。”
慕容同大怒:“姓祖的,别在这里嬉皮笑脸,现在是我们在审问你,你最好从实招来。”
就是这小子害得他从威风八面的司隶校尉变成了如今在清闲衙门坐冷板凳,想到这里他心头就是一阵鬼火冒。
来自慕容同的愤怒值+491+491+491……
祖安叹了一口气:“慕容大人,你觉得我敢假传圣意么?这件事很容易求证的,我从东宫出来后,就被叫到了御书房。”
慕容同呼吸一窒,在他们看来,的确没谁敢假传圣旨,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时姜伯阳翻阅了一下手里的卷宗,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有此事。”
显然来之前他便做好了各种调查与口供。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可这顶多只能说明你去过御书房领了秘密任务,但是之后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没人知道,可有不少人指认他们看到你和太子妃衣衫不整在一起……咳咳,对此你怎么解释。”
“无稽之谈!这是污蔑!”祖安神情有些激动,“污蔑我也就罢了,竟然污蔑冰清玉洁的太子妃,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敢问姜大人,污蔑我们的人到底是谁?”
姜伯阳清了清嗓子:“是不是污蔑我们自会查证,但那些人的身份肯定不能告诉你。”
祖安说道:“我这人素来与人为善,又讨人喜欢,实在想不出谁会陷害我……”
“讨人喜欢?”慕容同冷笑连连,这家伙对自我认知是不是出了什么偏差?
祖安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之前似乎因为我刚到京城被刺客刺杀,害得慕容大人受牵连丢了官,若是真有人要陷害我的话,恐怕……”
慕容同脑袋都快气得冒烟了:“混账,你说我会陷害你!”
来自慕容同的愤怒值+668+6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