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一路狂奔,真可谓是狼狈不堪,毫无形象。身旁只跟随百人不到残兵败将,斗志全无。
喘着大气,朱明边跑边骂,“谭世尧这天杀的,居然和老子玩这手,狡诈狗贼!”
眼看着到手的宁州就这样飞走,朱明当真不甘心。但是没办法,谭世尧这厮太猛了,和冯云生劈了两个领头的将军,他是不敢再留了。
不时他还回头看谭世尧追兵到了没有,因为他可以想象如果现在被抓回去,谭世尧恐怕会生生凌迟了他。
“朱明狗贼休走!”
追兵喊声迫近,朱明带着手下又再次鼓劲跑起来,即使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跑!跑!”
突然一骑摔倒,战马当场吐沫四绝,死得不能再死。“将军实在跑不动了,马也受不了。”
见到这个状况,朱明立刻愤怒地用马鞭抽打那军士,口中骂骂咧咧。
“不想死的,就都给老子起来赶紧跑。”
可是众人真是没有力气再跑了,没马的就直接躺地上捶腿,有马的也翻身下马,想威逼朱明停下休息。然而朱明哪还有时间耽搁,给左右十数亲信一个眼神,直接抢过其他人的战马,每人双骑,直接夺路而逃。
“驾。”
其余贼兵都反应过来,朱明就跑了,也没有追赶的力气,只能纷纷破口大骂。
不过,他这一招还真起效,秦治带着追兵赶到,遇见地上乱作一团的残兵,也就被拖住了脚步。
“秦将军饶命,饶命啊!我们都是跟随刺史大人出生入死的禁军兄弟,只怪朱明那厮受人蛊惑,才裹挟我等反叛谭大人,才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
被围住的贼兵慌乱不堪,看到来人是秦治,只好赶紧求饶。
秦治定睛一看,果真是原宁州驻守娄山关的军队。早些时候秦治在军中时常巡查,所以许多将士认识他,而秦治也对各营的人多少有些印象,虽然叫不出名字,但面孔不会错。
但此时秦治可不会给这些人好脸色,“你等也好意思提刺史大人,看看你们做的这些混账事!”
残兵被说得羞愧难当,纷纷低着头,秦治没空理他们,吩咐道:“来人,把这群白眼狼全部捆起来,押送宁州,等候大人发落!”
“是。”
这时,身旁副将小心提醒秦治道,“将军,朱明贼子已不见踪影,我们怕是追不上了。”
哪知秦治嘴角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放心,他跑不了。”
只令一小队继续追击,而他带人押送战俘返回宁州。
……
果然,没了累赘的朱明跑得飞快,又有双马换着,战马也不会坚持不住,渐渐地就脱离秦治追兵的纠缠。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分叉口。
“怎么办,走哪条路。”手下在焦急的询问,朱明心里也急躁地思考,到底该走那边。
走左边就是去娄山关,出了娄山关是江州,出去后谭世尧就不敢再追;而走右边是去宁州东边的林阳,朱明知道林阳刺史和襄州刺史一样是投了北边大兴府的,所以和宁州是敌对,他们要过去肯定会有危险。
时间不等人,望着身后的十余人,咬咬牙,他一拉缰绳,“走!我们走右边去林阳。”
“可是……”亲信欲言又止,被朱明一横不敢再说,赶紧闭嘴。
“老子说了算,走!”
十余人又朝右边逃去。
朱明认真考虑过,谭世尧既然能识破他的计策,肯定也猜到了娄山关兵力薄弱,而且到现在他都没看到董擒方,肯定是去打娄山关了,他现在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并且自己计划失败,宁州没拿下不说,还败送了那边派来的五千大军,即使他出了娄山关,那边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过。
越想越觉得对,朱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等待他的是谭世尧的铁骑。
“大人,朱明真的会从这里过吗?”
原来谭世尧与秦治合围相遇后,没有抓到朱明,他就让秦治继续追赶,而他自己带着景鸷冯云领骑兵赶到这条去往林阳的大道埋伏。因为朱明被追赶,慌不择路,一直绕来绕去,谭世尧又抄近路,所以赶在朱明之前就已到达埋伏。
“放心,他必……”
还没说完,就隐隐听见马蹄声,谭世尧立刻示意众人噤声。
不一会儿,朱明果然就到。
突然绊马绳一出,十余骑皆倒地,等他们翻身起来时,谭世尧已经带出冲出,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
一声绝望声从朱明口中发出,闭眼等死。
谭世尧用长枪抵住他的喉咙,枪尖过于锋利,直接划破了皮肤表面,血渐渐流出。
“本府真的很想听听你哪儿来的胆子背叛?”
而朱明一声不吭,知道自己必死,也不求饶,直接不回谭世尧的话。
谭世尧面沉如水,“好,好得很!还是个硬骨头。”
“景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