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们两个简直太胡闹了!”马车中朱标气的暴跳如雷,指着朱玉宁和朱允熥姐弟二人就是一顿训斥。
毛骧回去就向老朱告状,结果老朱听到朱玉宁竟然私自出宫,也气的不轻,把朱标叫过去就是一顿臭骂,然后让他即刻出宫把朱玉宁两人带回来,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父亲息怒,是我逼小弟带我出宫的,这件事与他无关,要怪都怪我吧!”朱玉宁表情平静的开口道,刚才朱标叫她回去时,她并没有立刻同意,面是逼着朱标答应留下人守着李家,这才上了马车。
“你还有脸说,虽然你和李节已经订婚,但毕竟还没有正式成婚,现在跑去李家算什么?”朱标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儿痛心疾首的道。
“人命关天,区区小节算得了什么?”朱玉宁毫不在意的道。
“糊涂!谁说父亲要杀李祝夫妇?”朱标闻言再次大怒道。
“皇爷爷若不打算杀人,那为何还派人去抓他们?”朱玉宁却还是不服气的道。
“敲打你懂不懂?李节在离京之前,就因为担心自己父母的安全,曾经和父亲发生了冲突,后来两人似乎有了一个约定,但父亲依然气不过,所以这次是想把李节父母抓起来,等日后再放出来,算是借此敲打一下李节!”朱标哭笑不得的解释道,父亲的打算虽好,但却被朱玉宁姐弟二人给搅黄了。
“他果然早就知道!”朱玉宁听到李节竟然在离京前就料到父母可能会出事,当即也十分惊讶,不过随即就仰起小脸冷哼一声道,“皇爷爷太小气了,真以为用这种小手段就能敲打住李节吗?”
“咦?你觉得父亲的敲打不会起作用?”朱标听到女儿最后的那句话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又好奇的追问道。
“当然,我虽然只见过李节一面,但也能看出他是个傲气十足的人,皇爷爷以术御人,以李节的傲气怎么肯屈服?哪怕迫于现实不得不做出顺从的样子,但也别想让他真心辅佐!”朱玉宁十分自信的点头道。
这下朱标也更加惊讶了,因为他和朱玉宁想的一样,甚至之前他就劝过父亲,对李节这样的人才只能以笼络为主,特别是李节已经做了驸马,只要以心换心,他肯定会全力辅佐大明,可惜父亲根本听不进去。
朱标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长女虽然倔强,但看人的眼光却是奇准无比,这让他心中的火气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最后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你皇爷爷性格固执,我劝他也不听,另外今天因为你们的事,更是大发雷霆,等下见了他,你们两个都要跪下认错!”
“认错可以,但我觉得皇爷爷也有错,因为他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朱玉宁感觉父亲的语气变软,当下改变态度,开始好好的和朱标讨论问题。
“考虑你的感受?”朱标有些不解的看着女儿。
“就是我的感受,皇爷爷用这种手段对付李节,就算李节嘴上不说,心中肯定也会有怨气,若是日后我们成婚,李节心中的怨气不消,岂不是会影响到我们夫妻间的感情,难道父亲您就希望看到女儿的婚姻不幸?”朱玉宁说到最后也露出委屈的表情。
朱标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女儿的分析很有道理,他之前倒是没想过这些,虽然玉宁是公主,但夫妻感情这种事,外人也根本插不上手,哪怕是公主,婚姻不幸的也比比皆是,身为父亲,他当然更希望看到女儿的婚姻美满幸福。
“这件事倒是父亲欠考虑了,不过等下见到父亲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到时我会帮你们求情的!”朱标沉吟了片刻终于再次开口道。
“谢父亲,女儿知道什么话该说!”朱玉宁当即向父亲行了一礼道,旁边的朱允熥却对姐姐露出无比崇拜的表情,这才多大一会儿,姐姐竟然就说服了刚才还暴跳如雷的父亲,都是同一个娘生的,为啥自己就没有这种本事?
与此同时,李节乘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在他背后则是一只戒备森严的船队,之前抓捕的倭寇、奸细等全都被关押在船舱里,这次要押送到京城问罪,以老朱的脾气,估计这帮人全都难逃一刀。
看着脚下熟悉的江水,李节也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再往前就是丹徒县了,属于镇江府管辖,等到了那里,金陵城也就近在眼前了。
说起丹徒,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据说当年秦始皇灭六国,巡游天下时,有术士上书建言,说京岘山一带有龙气,于是秦始皇就设了三千身穿红衣的囚徒入山中,凿开了京岘山,导致龙气泄露,而这里也因此得名丹徒,丹即是红,所谓丹徒也就是红衣囚徒的意思。
不过丹徒的龙气虽然跑了,但朱元璋却凭借着旁边的金陵城定鼎天下,这让李节也暗自猜测,难道说金陵的龙气其实是从丹徒跑过去的?
想到朱元璋,李节也再次担心起来,来之前汤和就告诉他,李存义父子被抓了,算算时间,估计李存义已经像历史上那样,把李善长给攀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