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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坯厨房连着土坯储物间,此时储物间已经塌了,厨房还会远吗?

薛凝霜记得,在他们家盖新房前,这土坯厨房也塌了,此时好好的冒着白色水雾,坚定不移的站好最后一班岗。

“姐姐,我饿了。”薛凝露打过招呼,对自己年轻的妈妈没有半分兴趣。蹦蹦跳跳奔进了堂屋,显然饿得已经顾不得她这个亲姐姐了。

薛凝霜没搭理自己妹妹,径直走进了厨房。

年轻地妈妈在灶台前忙碌,内里不大的空间,放着秸秆、树枝等柴火。因为现在树种的少,所以秸秆占大部分,玉米杆甚至是被火烧过的,一抓一手灰。

母亲要看着锅里的饭,还要烧火,忙得晕头转向,脸上带汗。

“我帮妈妈看火。”薛凝露手里捏着自己的小兜兜,兜兜被桑葚的汁液染出一圈圈紫色,让她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不用!你去看着你妹妹。”妈妈头也不回。

薛凝霜看着自己年轻地母亲,想到此后种种。

她落水时,母亲五十三岁,头发花白,虽然脸上皱纹很少,但眼中写尽沧桑。

母亲二十岁嫁给父亲,二十二岁生下她。虽然人生中没有经过大难,小委屈却不断。那些有苦说不出的小委屈,是薛凝霜恐婚的源头。

而现在,母亲的年纪只怕比她落水时还要小,可能三十岁不到。

“清欢,清欢。”一个声音很大的中老年妇女喊着妈妈的名字。

薛凝霜走出厨房看向来人,她是从斜前方的院子里过来的,因为没有围墙真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中老年妇女矮矮胖胖,脑门上头发花白略稀少,身边跟着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年轻小媳妇,看着那张熟悉地脸,薛凝霜瞬间明了。

年轻地小媳妇是薛凝霖的母亲,薛凝霜的亲婶婶。而头发花白的这位老太太,是她的亲奶奶,也是她母亲那些小委屈的源头。

“奶奶、小婶……”

前世,奶奶在她十岁左右时去世了,如今再看那张脸,多少有点害怕。

“凝霜!看到你正好!你怎么摘桑葚不给你弟弟吃?不给他吃就算了,还让他给你们压枝!你有个当姐姐的样子吗?”

“……”薛凝霜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说教,等听明白话里的内容脸都黑了,“小霖子说得?”

“别管谁说得。”小婶笑眯眯道:“听说你王大娘花了五毛钱买了一捧桑葚,小婶觉得你弟弟也是出了力的,毕竟他压枝。那桑树枝多难弄哇,桑葚他没吃到,这五毛钱就给他吧!”

“……”

什么时候的事?她做梦还是我做梦?薛凝霜难以相信这颠倒黑白的话。这是一个大人说给一个孩子听的?

还有,小霖子那颗豆芽菜压枝,您太高看您儿子了,不怕他被弹飞吗?

“不给钱也行,你把这桑葚倒在奶奶手里,整好你弟弟爱吃这个。”矮胖的老太太手掌很大,她的一捧这饭兜兜里就一个也不剩了。

“大娘,”年轻地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我闺女再贪嘴也不会一点都不给小霖子,谁养的孩子谁知道。”

妈妈从来不叫奶奶“妈”或者“娘”,一向叫她都是非常见外的“大娘”,好像俩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邻居。

为此,爸爸跟她说了不止一两回,妈妈从来都是我行我素,问急了就说:不叫是有原因的,你说是什么原因?

爸爸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婆媳俩目光相接。如果是外人见了,哪会相信她们是婆媳关系?真是连邻居都不如。

前世今生的回忆在大脑里交织,此时此刻的现状让人心中火起。

薛凝霜眼睛都红了,她大声喊:“薛凝露,薛凝露你给我出来!”

妹妹满嘴油花的从堂屋里出来,“怎么了?”

“奶奶和小婶要抢咱俩的桑葚!你说,摘桑葚的时候谁压的枝,小霖子回家的时候我有没有分给他吃?”

妹妹说:“奶奶要你给她就好了,奶奶是亲奶奶。姐姐,不如你把我那份给她吧!”

“……”薛凝霜恍然想起,自己这个妹妹,从小跟着妈妈的机会没有跟着奶奶的多。

且她一直有攒钱的习惯,而这习惯的养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奶奶喜欢玩牌。为了方便奶奶随时取用,她给奶奶存的零碎钱。

在这丫头片子的心里,妈妈没有奶奶重要,姐姐也没有奶奶重要,奶奶不过要几颗桑葚,她姐姐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是计较几颗桑葚的问题吗?这是有人撒谎向别人讨好处,自己被坑了!

前世今生唯一的一母同胞,分分钟想把她薛凝霜气死!

她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对峙,我要跟薛凝霖对峙。”小小的一颗豆丁,气得直跺脚。

“对什么对峙?谁教你的这种话?”奶奶看向年轻地母亲,“这女儿要好好教,你不会让我来,你看你几个大姑子、小姑子个个都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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