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瀛距离他又不远,何况顾思康说这话时也没降低声音,因此他将他的对话听了个完整,眼中掠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隐晦神情。
一不小心,力道大了,把石英痛得龇牙咧嘴。
“疼疼疼,宋兄,快手下留情。”
宋嘉瀛一向寡淡的情绪,平静的眸子,此时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波澜,接近懊悔。
他清冷却低沉的声音,蓦然道,“顾思康。”
顾思康抬头,“怎么了?”
“过来。”
“为什么?”
“帮忙。”
“既然是求我帮忙,怎么都不说句好听的话呢?”
“……”宋嘉瀛目光淡淡的望向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某人。
那淡淡的眼神仿佛在对他说,想要让我求你,那你有本事以后都不要落到我手里!
顾思康也知道自己刚才翘尾巴,实在翘得太高了,宋嘉瀛医术精湛,宋家奇手的称呼可不是叫着好玩的,行走在外,哪有不受伤的可能,这一受伤了可不就得求他,所以,还是不要得罪他了。
一时心虚气短的别开眼,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
“好吧,现在你诚心诚意请我帮忙的份上,我就发发慈悲的帮帮你吧。”
众人,“……”
这头的易栩等顾思康离开,紧张的情绪才好不容易的平缓下来。
“栩栩。”躺在易栩手臂弯里,面冠如玉,五官精致,美的令人窒息,只见她睫毛微颤,似乎快要醒来的样子。
易栩差点就叫姐姐了,因此,转得无比生硬,“…哥哥,”
“栩栩…栩栩,”
结果连续叫了几声,席钰还是没醒,只是在呓语。
“让他休息,不用管。”宋嘉瀛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易栩听他这么说,虽然应了,心里却始终还是难以放下心,满脸担忧的盯着席钰苍白的脸看。
唉,哥哥,你快好起来吧。
…
“栩栩,栩栩…”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席钰的声音,原本他们在河滩边,现在她却忽然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大片土房屋巷子里了。
“王家二婶子,在干嘛呢?”
“这屋顶总是漏雨,我琢磨着是不是屋顶哪里坏了,所以让俺男人赶紧补补。”
“哦。”头发两鬓发白的大婶,眼角全是皱纹,估摸着年纪至少要四五十了,只听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唉,听说了吗?”
“什么?”
“村头的二虎子家,又出事了!”
“嗨,就这事啊,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啊?”
“也不知那二虎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家里面已经这么穷了,还老是拿钱出去赌啊赌的,听说他媳妇孩子都两天没吃饭了,可怜啊!”
“也是,前一段时间老听见他们吵,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没声音了。”
“该不会是…”
零零碎碎的聊天对话落入了席钰的耳朵里,聪明如她,自然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她…莫不是看到了这镇子没出事之前的事情?
她目光四处张望,房屋都是好的,一排排过去,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十几户人家的,家家户户都有人忙里忙外。
这绝不是她的梦境,很多拥有制作幻境的鬼影,在受到重创后,都很有可能会被人看到鬼影生前的一些事情。
“杀人了,杀人了!”
只见这句话一响,一个男人满脸慌乱的从左手边的小道跑到大巷子里了,衣服上还沾了一些泥巴。
画面突然一转。
“你每天都去赌,家里面能当的东西都被你当了,到了这个地步,你现在还要去赌?你忘了你上次因为没钱,被赌场砍了两根手指的事情了吗?!”女人无可奈何的哭泣,与控诉中的辛酸崩溃。
“闭嘴。”男人声音暴戾,“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是不懂,你就没有想过我和孩子?我们要怎么活下去?”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今天必须要看到钱,我知道你昨天回娘家了,你娘一定补贴了钱给你!拿来给我!”
“我说了,没有!”
“爹爹,爹爹,你不要我和娘了吗?”小孩子稚嫩的哭泣声,充满慌乱,不知所措。
“走开。”男人不耐烦的怒斥。
男人不耐烦和女人吵,直接在家里面翻了起来,因为是鬼影的回忆,所以席钰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能看到男人左手被砍掉了三根手指。
果然,在一件破衣服里的兜里面,男人如愿以偿的找到了银子。
他冷笑一声,似乎在无声嘲讽女人的愚蠢,迈着大步就打算奔赴战场的架势。
“二虎子,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你这是要逼死我和孩子。”
女人彻底的爆发了,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和男人扭打在一起。
女人和男人的体力自然不能相提并论,没几下就被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