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来人同样一袭白色长袍,束腰款式,只是外面没有披外衫,束腰的腰带是纯白色中间绣着一朵非云似云的图形。
“你…”
席钰动作迅速,说是迟那是快,刚好上完药准备穿衣服的她,在听到声音后,立马拿起身边的浅紫色外袍披上,深紫色腰带束上。
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穿戴整齐,只是在清洗伤口时,不小心打湿了两边的头发,如今,头发上还滴着水,顺着领口,往里流…
来人垂下眼眸,十分守礼,“抱歉。”
只是,席钰忘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他把衣服倒是穿的整齐了,鞋子还落在一边没穿呢…
所以,白衣人一垂眸,就看到了席钰莹白小巧的脚,在长袍下若隐若现,当下眼睛又像是被刺伤般,急迫的看向另一处。
他仿佛被清水洗涤过后,潺潺流水的声音,带着无声的寂然,“兄台,你的鞋子。”
席钰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窘迫的闭了闭眼,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今天的事情是她最尴尬最尴尬的,没有之一!
她有些慌乱,但好歹还是稳住了,快速的穿上鞋子。
“你…”
席钰莹白的耳根子处悄悄的发热,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不到几秒钟,就恢复了平静。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来人,面冠如玉,鼻梁骨犹如城墙,微红薄唇,仿佛无声的引诱人犯罪。
这男人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这样的相貌,与他这身白衣倒是十分的相称,干净纯粹,好似画中仙。
他乌发束着白色丝带,装束只有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束发。
一身雪白绸缎,简单的款式,却不是贵气,清雅脱俗。
“我…”
席钰皱了皱鼻子,老实说,她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比这更尴尬的场面。
“咳咳咳咳。”宛如天使般好看的男人,毫无征兆地咳嗽了起来,咳得越来越辛苦,没一会,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席钰怔了怔,她还没动手呢…
面前的人怎么突然间倒下去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对他做了什么毒辣的手段。
“清诚,怎么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毫无征兆,迅速的冲了过来,亲昵娴熟的口吻,不难听出他们两个人是熟识的。
席钰眼神中警惕渐渐褪去,与此同时,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些担忧,看向扶着人的顾思康,踌躇的问,“…这是你的朋友?”
“是。”顾思康迟疑了一下道,“他是我的表弟,封清诚。”
席钰眼神复杂,表示知道了的点点头。
心里百感交集的看了一眼原本脸色还算正常,这会儿莫名呼吸急促,咳嗽不断的封清诚,原本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天神男人,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水晶球,许是太难受了,一张白皙如玉,比女孩子还要娇嫩的脸蛋咳得都红了,白里透红的模样,倒是分外惊艳,比一些女孩子的长相还要出色。
席钰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应该不会的吧?
胸前的裹胸白布,她没解下来,只是,毕竟是露了一大半个肩膀…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顾思康说。
“他一直身体都不怎么好,估计是又发病了!”
“…哦。”听起来还挺可怜的,与栩栩挺像的。
顾思康简单意骇的与她解释了一句,然后满脸着急,没什么心思继续聊下去了,加大声音的喊,“宋嘉瀛,宋嘉瀛!”
“我听见了。”
“快快,快来看看清诚。”
宋嘉瀛动作迅速的替封清诚把脉,还是和他以前每次发病一样,脉象十分的混乱,还好,这一次发病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瓶子,打开红色瓶子,倒了一颗药喂给封清诚吃。
原本一直咳嗽,咳得脸色通红的封清诚,终于停了下来。
“也是奇怪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没发病,就算要发病,大多数时候不都是因为见到了女孩子,靠得太近了才会发病吗?”
宋嘉瀛闻言,眸子微闪,看了一眼现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席钰。
席钰脸色几不可见的微变了下,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沉之色。
但这些异常的表现,不到两秒,迅速的就遮掩好了,面上看似淡然的微笑,“我有伤在身,略有些不适,先过去休息了。”
“席兄,自便。”顾思康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们也毕竟他们也就昨日才认识的,作为一个了解不深的陌生人,席钰这样避嫌的做法,完全没错。
席钰渐行渐远,身后始终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清淡目光,如影随形般的紧追不舍。
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沉思,抿紧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