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呢?”
即便昏迷着,这个女子的手依然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这是多怕自己走啊?
崔嫣是相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应该没有机会结识自己才是。
吃了崔嫣的药,没一会便有了反应,银面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腹部流向全身,身体瞬间恢复了不少体力。
果然是良药。
心里如此想,连带看崔嫣的眼神也含着一些打量。他没有弄错的话,崔嫣的生母是个疯子姨娘,一个疯子,如何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纤薄的唇轻轻勾了勾,挤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崔府的水,看来有点深呀。凉州一行,是越来越好玩了。
凤冠卸下,秀发随意披散着,双眼微微闭着,狭长的睫毛如一个扇面覆在眼部。朱唇小巧,不点而红。肌肤娇嫩,似雪俏丽。
是个倾城的女子。此刻的她,安静而美好。
只是那额头上的伤口太过突兀,虽然没有流血了,但还未结痂。但是正是这未结痂的伤口,为崔嫣平添了一分我见犹怜的凄美。
萧钰啊萧钰,也真够下得去手的。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崔嫣的脸庞,冰冰凉凉,如琼脂美玉般光华。
屋子里还没撤去的红烛,摇曳生姿色,有那么一瞬间,银面竟有种身处洞房花烛夜的错觉。
萧钰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可他是啊。
被点了睡穴,崔嫣睡得极好,就像一个温婉的仙子,身上似有淡淡的光晕笼罩,整个人柔和、温润。
银面忽然发现,他并不讨厌她,亦或者,觉得她有那么一点意思。
浅浅的女儿香,夹着一点点药味,整颗心都放了下来。
他抱起她,将人儿揉进怀里,用力的嗅了嗅,闭上了双眼。
某僧:啥?你们就这样没羞没臊的睡啦?放开我女主,你这只禽兽!
我是分割线
长寿宫,正殿。
水梨木家具,几幅简单的水墨画将大殿装点,正殿中间的白玉观音散发着温润的光华。眉小如月,眼似双星,神情悲悯的望着她的信徒。
卫后靠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的双眼有些疲惫。保养得当的脸上,只有少许几丝皱纹,白净的面容如同上好的白玉,温婉秀气。
萧钰则坐在卫后的下首方向,一个青衣老嬷嬷站在卫后旁边。
一身明黄,腰间绑着一根赭色龙纹丝带。相比在金华殿的凌冽,萧钰此刻温润得多。
“可见过崔家那姑娘了?”良久,卫后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萧钰应声道。
脑中浮起那一身红衣,傲骨不屈的模样。萧钰不自觉上扬了嘴角,竟是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牡丹之容,傲梅之骨。”萧钰中肯的评价道。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放她一马。
直到很多年后,他再次踏入这座皇宫,成为天下之主的时候,又想起他和崔嫣初见时的情形,他才明白,情如风雪无常,得与失,情与爱,在初见的时候,便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