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灾起  玉楼潇潇落仁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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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极少下雪,却在今日落了几颗,虽然在空中就化开了,却让城中百姓很是欣喜,毕竟瑞雪兆丰年。

今天是小年,见病人不多,林帧让林掌柜早早关了门,将大夫们都遣回家去陪妻女。她自己从悦来居定了一桌丁丁爱吃的酒席,打算两个人一起过个小年。

可丁丁自下午出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幸好朱陶带着东儿上门,这桌酒席才没算白费。待东儿吃的小肚子滚圆,朱陶见林帧兴致不高,就带着东儿告辞了。

丁丁就住在紧靠林帧的西屋,直到林帧睡下了,西屋灯还没有亮起。

林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量着丁丁到底去了哪里了,后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林帧睁开眼,看到床边赫然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

“咳!咳!你这是想吓死我,然后继承仁坤堂吗?”

丁丁一反常态,并未反驳她,只是有些为难地咬着下嘴皮,半晌才喃喃,“我跟你说件事,但你得先答应我,别生气,也别急。”

“你这是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麻烦?”林帧看着双手在胸前扭成麻花的丁丁,用手抚了抚额头,无可奈何道,“你放心,知府大人的妻子、岳母都是我的病人,只要你别太过分,应该是能捞出来的。”

丁丁来的这段时间,麻烦没少惹,她是个耿直性子,眼中又容不得沙。不是和流氓斗殴就是与泼皮打架,下手极狠,仁坤堂贴出去不少跌打药酒。

丁丁沉默地摇了摇头,面上是少见的严肃。

“林帧,我想跟你说的是你爷爷的事情。”

“那老东西出去浪了快一年了,最近一个月是一封信都没有,也不知道去哪里,他能出什么事情啊?”

已经习惯了林文斌的不定期失踪,林帧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想这次他恐怕是遇上麻烦了。”

林帧一下子坐起身来,用力抓住丁丁的肩膀,“那老家伙怎么了?”

林帧母亲生她时难产过世,没过多久,父亲也因悲伤过度随之而去了,是林文斌将她抚养长大,并且传授一身医术。她性子高傲、清冷,也是因为林文斌自小就将她捧在手心,从未以一般闺阁女子训诫要求。更是不顾及世人闲言闲语,带她坐堂问诊,让她行医治病,耐心教导、勉力扶持,这才有了益州城第一的女大夫活死人、生白骨的名声。

丁丁知林文斌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不敢耽误,便将今日听到的事情托盘而出。

“我家那个老头子今天叫我回去,我原本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结果一到家他便跟我说,你爷爷遇上麻烦,让你赶紧去救。”丁丁有些气恼地顿了下,“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缠了半天,他怎么也不肯说。只说林文斌此刻正在江夏城中,让我们速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江夏!”听到此时,林帧眉头一紧,难道是和最近传闻有关。

最近一段时间,各地出现了许多江夏城来的流民。说是江夏闹了瘟疫,死了不少人。这些得了瘟疫的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与寻常伤风无异,但只需七天,便体虚孱弱不治。

当今天子勤政爱民,得知江夏疫情,马上安排御医会诊,定了这治病救人的策略,又派了钦差押送大量药材,快马加鞭赶往江夏。后来听说江夏得了这批药材后,疫症控制极好,各地也再未出现流民。

林帧暗自思付,老东西若是去了江夏,很可能是在得知疫情之后就赶到的,可若果真如外界传言,江夏城如今已无疫情,那么林文斌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亦或是说,如今的江夏并不是世人所知的那样呢。不管是什么,林帧都决定要尽快动身赶赴江夏。

第二天一早,丁丁来敲林帧房门,发现林帧已不在房中,仁坤堂中也不见身影。

半晌,林帧拿着一堆病案急冲冲地回来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和丁丁同时开口。

“我先说!”又是不约而同。

林帧顿了下,将丁丁拉进后院。

“我找了之前参与过疫情救治的同行,要了病患的病案,虽然资料不多,但从各种蛛丝马迹中透露出,这病根本没那么简单。”丁丁指着其中一个病案继续道,“你看,这病人患病后一点症状也无,七日后发病去世,十四日之后,他一家五口全部染病。这是当时大夫给开的方子。”林帧眉头紧皱,从一堆病案中翻出一张用朱砂圈出一味药的。“身患疫症的三十五人中,只有这一例被治愈,他的方子中用到了植楮。”

《山海经·中山经》中记载,“又东七十里曰脱扈之山。有草焉,其状如葵叶而赤华,荚实,实如棕荚,名曰植楮,可以已癙,食之不眯。”

“这植楮本是珍贵的药材,民间知道的人不多啊!”丁丁自然是晓得这草药的稀有。

“对,而且我查过,送到江夏的那一批药材中,并无植楮。”

“所以说,那些药材可能根本就治不好江夏的疫症。”丁丁急急开口道,“和我打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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