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菲奥娜,徐三槐将座椅摆回原处。地板上的一只发卡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只淡蓝色的水晶发卡,雕刻成海豚的样子,在阳光下可以看到水晶内嵌有符文。一股黑紫色液体在水晶内流淌,似有似无,细看时了无影踪。
“菲奥娜的发卡?真是个邋遢的女人,这种东西也能丢?”
……
“我还以为女生只喜欢粉红色……我果然是个直男呀……”
门外有人敲门,徐三槐心想可算是发现了,省得我打电话了。拿着发卡打开房门。
“下次别再……”
话未说完,一张臃肿的大脸带着谄媚的笑容贴了过来,把徐三槐吓了一跳。
“呦呵,徐经济忙什么呐?”
王大路用力嗅了嗅。
“女人的香水味?”
小眼睛立刻瞪得溜圆,一副猎狗嗅到野兔的表情,淫笑着小声说:
“抱歉啊,没打扰您雅兴吧?要不咱回见?”
徐三槐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将发卡悄悄藏入口袋,免得王大路继续捕风捉影。他将木门全部敞开,让空荡的房间一览无余。
“大早上十点钟来哪门子的雅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给你送两份大礼。”王大路下颌微微上扬,得意地说。
徐三槐的太阳穴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上次找个制杖老头儿把我房子都拆了,还嫌不够?这回来两份?”
徐三槐对梅林巫师还是比较满意的。免费签个大巫师就算不能做任务,将来撑个门面也够本了。他之所以这么说仅仅是想挖苦一下王大路而已。
“上次是意外,这次不一样。”
……这话好耳熟……不是我对骨医生说的么……同样的剧情安排到我身上了?
徐三槐忽然有些同情骨医生。
“你不是说有个刀枪不入的信徒没法审讯嘛,这第一份礼就是审讯杀手锏!……你把他关哪了?”
王大路东张西望。
“在楼下,阿蟹看着呢。”
“虚空圣殿的人你让人设是失败者的信徒看着?!”
徐三槐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觉得王大路实在大惊小怪。只是在冷库外守着,有情报随时可以通知,能出什么问题?
不能出问题吧?……
情绪是具有传染性的。被王大路这么一说,徐三槐心里多少也有些嘀咕。
再简单的事也能失败?没这么邪乎吧?……
……
两人赶到医药公司时,远远看见冷库大门敞开,缕缕寒烟飘出。
“不好!”
徐三槐掏出禁锢弹,飞速向冷库奔跑。王大路紧随其后,身上肥肉甩来甩去。虽然身体肥胖,他的体力却还不错,一点也不气喘。
快到门口时,徐三槐放慢了脚步,紧贴着墙边蹑手蹑脚地缓慢前进。走到门的一侧稍作停顿,双腿积蓄力量豁然抢身而入,想发起突然袭击,却与站在门口的月影撞了个满怀
门开着,月影却没有逃跑,也不会逃跑。他已成为一尊人形冰雕。双腿成弓步站立,两手伸向前方抵住铁门,做着最后的挣扎。
冷库里没有阿蟹的身影,徐三槐呼喊了两声,正准备直接召唤,走廊尽头传来了阿蟹的回应。阿蟹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半路上笨拙地撞倒了几张桌椅。
见到阿蟹平安,徐三槐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如今月影死了,该怎么继续调查呢?总不能主动找虚空圣殿吧?处理尸体倒是比较简单,直接让骨医生的人来就行,没准还能小赚一笔……
“你去哪了?”
阿蟹委屈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徐三槐双眼。
“他说温度太低,我怕他冻死所以跑去调温度,结果调错了……槐叔,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徐三槐没有责怪阿蟹,人平安比什么都强。
“连小孩也骗活该冻成冰棍。”
冷库里的药材已经结了一层冰,轻轻触碰便碎成粉末。奔流城的夏天异常炎热,几人都穿得很单薄,不免觉得寒冷。事已至此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徐三槐转身要走,却见王大路蹙着眉头喃喃自语。
“奇怪……我眼花了?”
“说什么呢胖子?”
王大路指了指阿蟹脚下,“他进来的时候鞋上有酱油,怎么现在没有了?”
酱油?办公楼里哪来的酱油?
徐三槐一时摸不着头脑,俯身摸了摸阿蟹的鞋子,摸到一层绵密的物体。用指甲轻轻挠了挠,随即剥下一块透明的冰碴,手指撵化后闻上去有股腥臭味。
“这是什么?有点像鱼市的臭味……”
他将双手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仔细搜索,在月影脚下也发现了一层透明的薄冰。
“怪冰”从月影脚下程河流状,一直蔓延到墙角。冰的厚度与范围不断增加,到了墙角成为了磨盘大小的一片不规则图形。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