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外加拿了不少新鲜果蔬后,陈、方两个婆子满意的抹着大嘴,和冯铁柱两口子热情的告别后,赶着马车连夜出了山庄。
“柱子哥,这事咱们怎么办?”
倩娘手里握着一个荷包,是陈婆子临上车的时候,悄悄塞给她的。当时她捏了捏,硬硬的,应该就是她猜想的东西。
金银之物,大家都喜欢。只是,这银子可不是白拿的,想起陈婆子明里暗里透出的意思,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自家男人。
“这件事不简单,”冯铁柱目送马车远去,憨厚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沉思,“我虽然离开府里多年,但每年回去送年礼的时候,也多多少少的听了一些主子的事……自从那位苏二奶奶进门后,二房后院里很不肃静,听说还传出了二爷‘宠妾灭妻’的流言,虽然被太太压了下去,但……”
冯铁柱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心中闪过一种不妙的预感,“对了,刚才陈婆子跟你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
“她说,府里的二奶奶有交待,让咱们好好照顾里面的那个女人,千万不能让她死了,”倩娘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小荷包,从里面摸出两个元宝样式的金镙子,带着一丝惊讶的看向当家的,“相公,你看……”
“咝~~,两锭金镙子,足足有十两呢!”
冯铁柱吸了口凉气,心说话,好大的手笔呀。要知道一个普通的家庭,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五六两银子,而金子和银子的比兑是十比一,十两金子那就是一百两银子呀,足够他们两口子舒舒服服的过三四年的呢。
“柱子哥,你说她这话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呀?”
倩娘也被吓了一跳,她刚接到荷包时,还以为里面只是放了点银子,但没想到居然是金子。毕竟无功不受禄,主子把人流放到他们管理的庄子,他们本身就有好好照顾来人的责任。可这位主子面前极为受宠的姨娘,一出手便是十两金子,却没有提什么为难的要求。
这,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或许,她说的这是反话?想让他们把里面的那个女人弄死?否则根本就说不通。
“恩~~”冯铁柱沉吟了半晌,主子们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琢磨,再加上他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回过府里,对府里的风向有点把握不住。
不过,老爹常教训他说‘做事留三分’,万事不能做绝。别说他现在只是个脱了奴籍的小白丁,就算是有了身份地位,做事也要留有后手,否则,不定哪天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吧,也不管是正话还是反话,咱们只听二少一个人的,”思来想去,冯铁柱挠了挠下巴,“二少把人送来‘养病’,咱们就养着,反正也不差这口饭。对了,你刚才安排的那个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待会儿给她送行李的时候,顺便带些被子褥子。”
“恩,我明白了!”
倩娘嫁给冯铁柱已经七八年,对自家男人的能力非常佩服。要知道,不是那个家生子都能得主子恩典脱去奴籍的。
铁柱的父亲是个人人称道的聪明人,可到死都是个奴才,反倒是被人笑骂“冯大傻”的冯铁柱入了主子的眼,早早便出府帮二少打理产业。
除了二少的慧眼识人外,更说明,她柱子哥能力强、眼光毒。
既然他说正常招待,那就正常招待,再说了,人家苏二奶奶不是也说要好好照顾嘛。
想通了这一点,倩娘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那两锭银子,又收拾出两床半旧的棉被和褥子,连陈婆子带来的两个包袱,一起抱着朝王绮芳的小院走去。
“咦?里面怎么有亮光?”
倩娘走进偏僻的小院,似乎看到屋子里有黄色的光闪过。
待她纳闷的走近后,却发现亮光消失了。
“奇怪,难道屋顶漏了进了阳光?”倩娘疑惑的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这间房子是二门里唯一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正适合给“贵人”养病,既符合来人的身份,又不会妨碍他们的正常生活。
虽说院子里的房子有些破旧,但还不至于破损到漏雨的地方。
“可能是眼花了吧,”把手上挂的包袱、怀里抱着的棉被放在地上,从腰间解下钥匙,把门锁打开,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看到王一正虚弱的伏趴在地上,脸色还是那么白,只是气息稳定了许多。
“哎呀,姑娘,你怎么在地上呀?”
倩娘嘴里说着老天,脚下也没有停住,先是利索的把棉被褥子抱进卧室,铺好床铺,接着把包袱随手放在炕柜上,这才折回身子把王一搀扶起来。
“姑娘,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看年纪,我比你大几岁,那倩娘就叫你一声妹妹,”既然决定了如何照顾这位“贵人”,倩娘的言行便显得比王一刚进门的时候亲热了许多,“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咋的?哎呀,咱们这个庄子毕竟偏,方圆百里内都没有个好大夫,不过,你放心,我们当家的已经去镇上给你请大夫了……”
絮絮叨叨的,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