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上秀珠的心,忽然间,她想了起来,王绮芳的陪嫁丫头紫晶不就是误嫁‘狼’君,落得个浑身是伤、险些自尽的田地?
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秀珠的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手里握着的信也被她攥成了一团。
王绮芳和赵嬷嬷来到玫瑰苑,正巧遇到来丈量房子的二管家,便随口问了问工匠的情况:“如今已是十月份,不知最快何时完工?”
二管家赵初五是赵家的家生子,父亲是赵家旗下某个商号的大掌柜,因做事用心、对主子忠心,被赵永年赐姓赵,一家人都颇受赵老爷夫妇的器重。
当然,主人的器重是一回事儿,下人们能不能守在自己的本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还好赵初五的父亲赵吉恩很有自知之明,哪怕自己一家多受主人的器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张狂、放肆。相反的,自从自己被赐姓赵后,赵吉恩一家子反而更加低调,除了遵照主子的吩咐做事,其他的杂事一概不掺和。
而赵初五也深受父亲的影响,对待主子们都是非常敬畏,当然也包括王绮芳。
可以说,赵初五是赵家所有管事里,少数没有踩过王绮芳主仆的人。
过去没有,现在更不敢,昨儿二少奶奶一怒打死了自己的陪房小厮,作为内院的二管事,赵初五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听到王绮芳的问话,赵初五忙躬身站在一旁,恭敬的说:“回二少奶奶,因院子需要改建的地方并不多,小的让工匠头儿估算过,大概十一月就能完工呢。”
“唔,十一月完工,再加上打扫和布置屋子,估计又要拖到十二月份了,”王绮芳看了看有些寂寥的院子,开始盘算元娘能搬过来的日期。
“二少奶奶放心,小的再多找些工匠来,争取十一月份就让大小姐搬过来!”
赵初五见王绮芳面露不虞,想起太太的吩咐,忙表态道。
“恩,好,”王绮芳也知道赵太太正惦记着她院子里的菩提子和菩提树,而赵初五估计也等着她松口,便随意的说:“正好,我还要给太太搬两棵树过去,赵管家找工匠的时候,别忘了找两个懂园艺的人。”
“是,二少奶奶!”
赵初五眼前一亮,连忙高声应道。
这时,一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在门口晃了晃,紫苑见状,忙悄声跟了出去,一会儿后,她来到王绮芳近旁,小声的说:“二少奶奶,管家妈妈们已经到了,正等着您分派工作呢!”
“恩,知道了!”
王绮芳点点头,又交代了赵初五几件注意的事,这才带着众人回到自己的院子。
对账、交接库房、安排寿宴,接下来的几天里,王绮芳忙得像个陀螺,片刻不得空闲。
幸好对账的时候有紫晶,否则,面对这么一堆厚厚的账册,王绮芳还真是头疼呢。
“二少奶奶,这些账册,账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但——”
经过温泉水的调理,紫晶的伤势渐渐恢复。当她能下床后,便开始积极的帮王绮芳办事。
好容易对完二十多本账册,紫晶脸上闪过一抹困惑。
“怎么了?哪里有亏空?”
王绮芳早就猜测过,赵太太给她的铁定是个麻烦多多的烂摊子。
“不是,没有任何亏空!”紫晶斟酌了下,疑惑的说:“按理说,这么一大家子人花销,账面上不可能一文钱的亏空都没有,可、可这些账册对下来,一笔一笔的全都收支平衡,这、这反而不正常呢!”
“看不出有什么蹊跷吗?”
王绮芳前世不是学会计的,对数字也不是非常敏感,她随手翻了翻账册,不解的问。
“现在还没有,但奴婢有种感觉,这账册肯定有问题。可、唉,都怪奴婢没有用,偏偏看不出哪里有蹊跷!”
紫晶大病初愈,又是好些日子不摸算盘,手都有些生了。勉强看完这些账册,她的精神也有些颓靡。
“没事,这个急不来,”王绮芳见紫晶满脸的自责,便笑着劝慰道:“你还病着呢,也不易太过操劳。这样吧,你带着紫株一起把这些账册重新誊抄一份留底儿,其他的等忙完太太的寿辰,咱们在细细查找!”
明天就是正日子,王绮芳真的没有时间和紫晶对账册,只好先这么吩咐道。
“是,二少奶奶!”
紫晶知道王绮芳这是安慰自己,但她却不想就这么混过去。暗地里咬了咬牙,她决定哪怕是不吃不喝,也要把账册的问题找出来。
第二天,清晨,赵府张灯结彩,下人们也穿着一新,各自忙碌着。
“二少奶奶,事儿已经办妥了,放心吧,这次真的没有任何漏洞了!”
紫鹃一大早便赶了回来,把自己和丈夫的安排详细的禀告了王绮芳。
“好,万事小心!”
外面已经开始有来客,王绮芳顾不得和紫鹃多说,便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
“吏部侍郎李太太到!”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