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对了对,然后又交给赵太太,“你且看看,若没有出入,便签字吧。”
“是,老爷!”
赵太太有些心虚的接过单子,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最后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既然详单没有问题,两口子便纷纷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最后交给王绮芳。
“御赐之物就劳烦赵老爷多多费心了,”王绮芳看也没看,就把单子折起来交给身边的赵嬷嬷,“只是东西若实在寻不回来,七娘也不能为难您。这样吧,以半年为期限,若能寻回这些东西最好,若寻不回来,还望赵老爷能按照珠宝的价值折抵银子。”
“半年太短了,我估摸着怎么也要一年。”
赵永年瞥了眼上首坐着的两位公主,见九公主一脸关注的瞧着他,慌忙收回目光,讨价还价道。
“好,那就一年。这个咱们就不立契约了,赵老爷乃儒商会会长,最是讲诚信的。”
再说了,有九公主做见证人,谅他赵永年也不敢耍花样。
清点完了嫁妆,两家人又商讨了一番赡养费的问题。
“咱们赵家在关外有一处庄子,面积约两百余亩,”赵永年从管家手里接过一张鱼鳞图,展开来放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一块田地,道:“喏,就在这里。地界儿虽然偏了些,所幸都是良田,值不了太多的银子,但打出的粮食,养活十几个人吃上三四年也没有问题。”
“关外?”王锦瑜轻嗤出声,近乎嘲讽的说道,“赵家果然家产遍天下呀,连最最苦寒的关外,您都有田庄。”
“哪里哪里,都是祖宗留下的,”赵永年年老成精的,当然听出王锦瑜的嘲讽之意,他笑得有些勉强,道:“按和离书的规定,我们只需要给七娘三年的衣粮。但考虑到七娘毕竟嫁到赵家七八年,给赵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咱们赵家不是那薄情寡恩的人家,自然不能亏待了七娘。这个关外的庄子就送给七娘了,是卖是转租,全凭七娘做主。”
说着,赵永年冲着管家点点头,示意他把田契交给王绮芳。
王绮芳对赵家的抠门绝对是深有体验,所以听了赵永年的话,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扭头对身后的紫晶扬扬下巴,示意她把田契收好。
“嘁,真真好笑,关外乃流放犯人的罪责之地,那里的田庄能卖给谁?租给谁?”紫晶一脸鄙夷的走了过去,接过田契后,故意提高嗓门嘀咕着,“哼,不想给我们二少奶奶赡养费就直说嘛,何苦弄这么个破庄子砢碜人?”
“噗——”九公主刚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听到紫晶的抱怨后,噗嗤一声将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赵、赵会长不亏是儒商会的会长,果然最会做生意。”
九公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哈哈大笑道,“关外的庄子,呵呵,果然都是‘良田’。”
“公主说笑了!”
自己的心思被个丫头毫不客气的点了出来,还被九公主当场笑话了一通,赵永年脸上还真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几声,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了,既然嫁妆也清点了,衣粮也交割了,咱们走吧。”
静薇公主也觉得有些丢脸,她真是没想到赵永年居然好意思这么干,唉,若不是爹爹和大姐有交代,她真不想和这样的人家做亲戚。
“好呀,走吧!”
九公主看了看时辰,暗自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这才慢慢的站起来,准备告辞。
“臣(妾身)恭送九公主,静薇公主,苏驸马!”
众人见两位金枝玉叶要离场,纷纷起身行礼相送。
这时,垂花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尖尖的嗓子喊道:
“圣旨到,王氏七娘接旨!”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内侍官府的小公公举着明黄色的圣旨疾步走了进来,与准备回府的九公主迎头遇见。
小公公见来人正是今上的御妹,忙恭敬的对九公主说,“奴婢有皇命在身,不能给九公主见礼,还请九公主恕罪。”
“哦,有什么皇命呀,刚才听到你说什么王氏七娘,是不是皇兄有旨意给王绮芳?”
“回九公主,正是。”
按理说,在没有宣读圣旨前,是不能提前泄漏圣旨的内容,但九公主是谁呀,大周最最受宠的公主,小公公平时巴结都还来不及,哪里敢得罪?
见公主对自己的差事很感兴趣,小公公忙凑到九公主近旁,低声道,“今上册封王氏女为‘忠义夫人’,诰封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