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近前看端详:
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
状告当朝驸马郎。
他欺君王瞒皇上,
悔婚男儿招东床;
他杀妻灭嗣良心丧,
他逼死韩琪在庙堂。
将状纸押至在爷的大堂上,”
梅花戏楼的二楼雅间,王绮芳陪着三公主和九公主一起看戏。
“呵呵,这是你写的?”
九公主捻起一颗洗干净的樱桃,咬了一小口,感觉味道不错,转过头对三公主说,“三姐,您说的没错,这七娘种的水果就是好吃。恩恩,比进贡的味道还要鲜美。”
“王夫人,听到九公主的话了没?”
三公主听了妹妹的话,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对王绮芳说道。
“呵呵,妾身听到了,”王绮芳连忙欠欠身,对九公主说,“既然九公主喜欢妾身庄子上的温泉水果,妾身真是荣幸之至呀,九公主放心,妾身定安排人给府上定期送水果和蔬菜。”
说着,便给两位公主满了满茶水,继续回答九公主的第一个问题,“这出戏还真不是妾身写的,妾身只是大概讲了讲戏词,唱调还有配乐都是苏班主和乐工们研究出来的。”
这不是谎话。
说实在的,若不是前世的时候,王绮芳的外公很喜欢听戏曲,家里有不少老唱片的珍藏,王绮芳对于京剧这种老艺术,并不怎么热衷。
饶是从小就听‘铡美案’,王绮芳也没有完全把戏词记下来。
仔细回忆了半天,她就想出了大概的故事情节,其中包括最经典的‘铡美’这一场,以及包公的那一段西皮快板。
剩下的绝大部分戏文,都是根据秦氏的故事现编的;至于这类似京剧的唱腔,则是根据王绮芳哼唱的内容,苏班主和几个资深乐工重新创作出来的。
说到这里,王绮芳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与智慧,他们竟能通过王绮芳那荒腔走调的几句哼唱,创作出几乎和京剧差不多的唱腔来,简直就是太、太牛了。
可以负责任的说,整出‘铡美案’,王绮芳只提供了一个素材和唱调,其他的,都是梅花戏班全体人的智慧结晶。
所以,面对九公主的提问,王绮芳就算再脸皮厚,也不好意思说这出山寨版的铡美案是自己写的。
“恩,不错,这唱腔和上次的河南梆子不同,很有韵味嘛,”
九公主侧着耳朵听了听,感觉台下戏子唱的腔调很入耳,戏词写得也好,远非那个什么牡丹戏楼临时拼凑起来的新戏所能比拟的。
想到牡丹戏楼这个茬,九公主突然笑着对王绮芳说,“说实话,这是不是影射静薇那丫头的,恩?”
“九公主明鉴,妾身不敢随意影射贵人,”王绮芳当然知道以两位公主的敏锐,只听两场就能听出端倪,但是有些话,私底下能说,但是拿到明面上,却不能说。
她慌忙站起来,带着几分惶恐道,“这、这出戏绝不是影射静薇公主,而是由一个真实的案例演变来的。”
“恩?真事儿?”
三公主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她扭过头,认真的对王绮芳说,“七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三公主,妾身不敢欺瞒两位公主,这确是真事改编的。”
王绮芳已经写好了状纸,正准备让秦氏去京兆府喊冤呢。
既然两位公主问道了这件事,她就先透透风,给秦氏告状做点铺垫。
“哦,是这样!”
三公主闻言,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对此发表言论。
此时,台上的戏正演到秦香莲正怒斥负心汉——
“贪恋荣华忘宗祧,
杀妻灭子罪难饶。
你看我头戴公婆孝,
你、你、你身穿大红袍。
似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千古少,
枉披人皮在今朝。”
“好!”
台下坐着的观众,头一次听到这优美的唱腔,个个忍不住的拍着巴掌叫好。
戏楼的跑堂则提着大茶壶,肩搭着白巾子,不停在一排排的座位间穿梭着。
瞧见有人招手,忙跑过去添水添茶。
一时间,整个大堂里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
王绮芳见两位公主都静默无言的坐着看戏,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是百无聊赖的打量起自己的戏楼。
这间戏楼,她是按照前世看到的民国时期的戏楼改建的。
整座戏楼分作两层,第一层是大堂,大堂正前方搭着戏台子,戏台子下面则是一层层的条凳。
当然,最靠近戏台的前两排则放着椅子和茶几,权作大堂的VIP看座。
二楼则是一间间的雅间,每个雅间面积不是很大,约七八平米,雅间里放着红漆桌椅,墙壁上则挂着与雅间名相应的字画。
王绮芳所在的这一间是整座戏楼里,位置最好的一间,正冲戏台,视野开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