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乙听到王绮芳跟路人甲的谈话后,也小小声的附和道,“这次柳少爷要吃亏咯!”
想到乌老板往日的做派,围观的众人都同情的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柳少东,遗憾的喟叹道。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柳少东见乌继良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孔,他身后的打手们也步步紧逼的把柳记的车队围了起来,他有些气急的说,“你知不知道咱们是谁?哼,就你的靠山是儒商吗?恩?咱们——”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街那头呼呼啦啦的跑来一队人。
“哎呀,官差来了!”
围在外面的路人看到那几个穿着乌青衣的差役,纷纷散开,给他们让路。
“让开让开,是谁的闹事呀?”
为首的是个肥头大耳的捕头,只见他满脸横肉,左腮上还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黑痣上张着几根黑毛,头上歪戴着帽子,松松垮垮的腰间别着一把腰刀,手里则拎着一截木棍,耀武扬威的带人冲了进来。
“哎哟,这不是乌大老爷吗,您老怎么有空出来了?”
肥捕头斜楞着一双三角眼,看到比自己吨位还有重的肉丸子后,忙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待他确定了肉丸子的身份后,忙点头哈腰的问着安,“您老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哟,封捕头呀,这不,有人收了爷的定金,却不肯交货,爷正和他们协商呢。”
乌继良见来了帮手,抽了抽嘴角,假模假式的指着后面一车车的粮食说,“喏,就是这些粮食。”
“你,你胡说,小爷、我什么时候收你的定金了?”
柳少东听了乌继良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开始结巴起来,他也认得肥捕头,见他带着官差来了,忙趁机告状道,“封捕头,我是柳氏粮铺的少东家,前两天家父还带着我去县衙拜会过县尊大人,当时你也在场的呀。”
“唔,是柳少爷呀!”
肥捕头上下打量了柳少东一番,双眼闪过一抹亮光,肥硕的手掌摸了摸油光光的下巴,有些为难的想着什么——啧,这件事可不好办呀,乌大老板肯定不能招惹,但听县尊大人说,这个柳记也是有后台的人,也不可轻易得罪呀。
一边想着,肥捕头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在几辆货车上转来转去。
还别说,这一番打量,还正让他想到了办法。
嘿嘿笑了两声,肥捕头冲着乌继良和柳少东分别揖了一拱,带着几分讨好道,“这个,嘿嘿,小的只是官差,管不了儒商会的事呀。乌老爷是本地的儒商,柳少爷亦是青州的儒商,如今两位儒商老爷起了纷争,须得儒商会的纠察队协调呀。”
说到这里,肥捕头一拍胸脯,“两位儒商老爷且等等,小的这就给您请儒商会的纠察队!”
话音刚落,也不等乌继良和柳少东发话,肥捕头拔起两脚,飞快的挤出人群。
“噫?纠察队?这又是什么?”
别看王绮芳顶着个儒商的名头,只因她一直在京城带着,并不知道下面儒商会的某些规章制度。
“呵呵,这位奶奶不是商人吧,”旁边的路人甲听到王绮芳的喃喃自语后,便笑着说到,“这儒商会在商人眼中便是他们的官府,既然是官府,那就有属于自己的办事差役呀,这纠察队便是儒商会负责执法督查的人。”
“哦,还有这么一说?可儒商会毕竟只是民间组织,再大还能大过官府?要不然,街头上有人打架,这捕头连管都不能管呢?”
王绮芳继续套话道。
“嗐,封大麻子哪里是不能呀,分明是不敢,”路人甲不知王绮芳的目的,只当她是个初次出门的妇人,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感到好奇,便毫不吝啬的解疑道:“若是普通的百姓或者普通的商人当街打架,封大麻子肯定会吆五喝六的去处置;可偏偏是两个儒商,这儒商是什么人,且不说他们本身的地位就高,单看他们每个人代表的世家、贵族,就不是普通差役敢得罪的。”
“就是,儒商会了解这种情况后,为了方便调解儒商只见的纷争,这才组建了纠察队,专门负责调解、处置儒商只见的争斗……而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普通官吏不敢管,便会去请儒商会的纠察队。”
路人乙补充道。
“嘿嘿,可不是,这下子有热闹瞧咯。咱们县城的儒商会纠察队的队长跟乌大老板可是把兄弟呀。”
路人甲已经预见了待会可能出现的热闹,话语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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