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的,乌继良和郑三阳匆匆忙忙的一起来到乌家位于城郊的大粮仓。
“老爷,您看这、这是咱们家的麻袋呀!”
乌管事经过一番来回折腾,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打湿了,额上也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只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擦,腿脚有些打颤的来到成堆的粮食前,指着地上一包未开封的麻袋说道,“您看,麻袋包上还有咱们‘乌记’的印章……呜呜,这分明就是咱们卖给王七娘的粮食呀。”
“什么?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王七娘不是早就把收来的粮食运到青州了吗。怎么会又折回我的手里,不可能,”
乌继良根本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乌管事的话,他一把推搡开站在前面的乌管事,用力将麻袋扯了过来,果然,在麻袋的正中央印着两个碗大的黑字——‘乌记’。
看到自家的印章,乌继良眼前一阵发黑,顿时跌坐在地上,呆愣愣的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发起了傻。
“来人,把麻袋打开!”
郑三阳一看小舅子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直翻白眼,他一甩袖子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哼,麻袋是自家的又怎么了,还没有看到里面的粮食呢,你哭丧着脸做什么?不堪大用的东西!”
“对、对、对,姐夫说的没错,”被郑三阳当头一通臭骂,乌继良倒给骂醒了,他慌忙爬起来,对身边的人吆喝着,“都死人呀,还赶紧给我把带有‘乌记’的麻袋挑出来,一一打开查验!”
“是,是!”
乌管事一听这话,心里好一通埋怨——奶奶的,他这是怎么了?今天早上过来搬货,一看到带有‘乌记’印章的麻袋就慌了神儿,连麻袋都没有解开查验就跑去找老爷。
哎呀,现在老爷心里发慌还想不到这一层,若日后想明白了,他这个乌记大管事也就当到头咯。
正在乌管事胡思乱想的当儿,乌继良带来的小伙计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忙着搬粮食,有的则找来尖头竹竿,分头查验粮食。
“噗!哗~~”
“噗,噗——”
随着几声闷响,被用力捅破的麻袋哗哗的流出粮食。
“回、回老爷,这包是陈粮!”
“回老爷,这包也是陈粮!”
“……陈粮!”
小伙计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乌继良闻言,脸上的肉不停的抖动着,五官扭曲成一团,他跌跌撞撞的扑到打开的麻袋前,伸手抓起掺着大把沙粒、草屑的陈粮,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响着。
“继良,二郎,你怎么了?”
郑三阳也看到了那些陈粮,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唉,这个兔崽子也太黑了吧,一袋粮食里居然敢掺杂四分之一的杂物,他也不怕……得,现在好了,害人不成反被人算计。
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他看乌继良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生怕这个靠着自己顺风顺水惯了人,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抚道。
“……陈、陈粮!”乌继良双眼赤红,嘎巴嘎巴嘴,最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陈粮,一石七百文的陈粮,哈哈哈,王七娘,你狠,算你狠,从我这里每石二百四十文买了去,倒手再用七百文的价格卖给我,哈哈哈哈,好狠的贱妇,贱妇!”
显然,乌继良自动屏蔽了之前他一路涨价,曾以五百五十文的价格卖给人家过陈粮的事。
“二郎,乌二郎!”
郑三阳听着乌继良的笑声,有些瘆得慌,他一把拉起仍兀自大笑不已的小舅子,高声喝止道,“别笑了,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些陈粮处理掉吧。”
肯定不能在齐地卖呀,这些粮食若是流散开来,被儒商会的纠察队查到是他们卖出去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乌继良作为制假者,肯定要被儒商会除名。而他这个将自己的儒商资格授权给乌继良的儒商,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了这个污点,即使赢了李昌叔,自己也不会晋级。
若再严重些,他郑家都有可能被儒商会除名呀。
不行,这些粮食必须处理好,否则,他们两家都要玩完。
“处理?对,姐夫,姐夫,你要帮我呀,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呀,否则、否则,我、我和乌家就完了,”乌继良听到郑三阳的话,楞了下,随即一把抱住姐夫的大腿,哇哇大哭起来,“呜呜,一万多两银子,如果这些粮食砸到手里,我、我乌家二十多年的积蓄将毁于一旦呀。”
“帮?我怎么帮你?”
一听这话,郑三阳也有些起腻了。
奶奶的,自己闷头发财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哦,现在你遇到麻烦了,又想起你的便宜姐夫了?!
“姐夫?!”乌继良肥短的双手死死的搂着姐夫的大腿,正哭得卖力,突然听到姐夫如此不耐烦的声音,顿时一愣,他抬起满脸鼻涕加泪水的大饼脸,诧异的看向郑三阳,“姐、姐夫,您、您——”
不帮我?
好呀,如果你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