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卢氏扶额的看了看被王绮芳抓住手腕的九娘,心里忍不住的哀号:亲娘咧,她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就遇到这么个婆家。
先是婆婆做事不谨慎,弄得临老还坏了名声;接着是相公的前程,京里那位贵人说好要帮相公引荐,结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又变卦了;再然后就是眼前这位小姑子,啧啧啧,不是她埋怨婆婆,想她老人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培养出个草包来?
“你、你胡说,谁要你的庄子了?”
九娘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她、她怎么又把戏演砸了。意识到自己再次上了王绮芳的当,连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我,我只是来看看姐姐,担心你长途回来奔丧,身子受不住。既然姐姐没什么大碍,小妹也要告辞了!”
说着,也不管众人复杂的眼神,王玖芳低着头,握着拳头,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间,留下心里正哀怨不已的卢氏给她擦屁股。
“恩?这是?”
王绮芳仿佛这才看到门口那乌鸦鸦的一群人,眉端微挑,浅笑着看向卢氏,似乎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瞧我,”卢氏见王绮芳已经找寻上了自己,也顾不得心里的哀怨,忙拍了自己的脑门一记,微微笑道,“七姑姑,这是咱们清苑的一些名流家眷,听闻您回来了,特意给您请安的。来来,给大家介绍下……”
王绮芳噙着一抹满含深意的笑容,双眼满是玩味的看着神情不自然的众人,以及那个眼里明明满是苦涩,却硬挤出几丝笑意的卢氏,心里暗道,这些人还真是不安分,郑氏还没出殡呢,还有心思算计别人。
……
王绮芳回到清苑的第四天,王锦瑜一家子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跟王绮芳不同,他是嫡长子,即使郑氏不是他的生母,他也要跪在灵堂守灵。
接着又是十来天,足足等着王家散落在各地的亲人都赶回来后,这才将郑氏下葬在王氏的祖坟里。
郑氏下葬那一天,王绮芳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当中的族长,以及跟着族长身边的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
“看到了吗,那是我大哥!”
王绮芳正在想着那个男子是不是三房庶长子呢,王流芳扶着个小丫头凑了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道,“……王家的男丁这么多,却只有我大哥跟在族长身边,可见族长很器重我哥哥呢。”
“哦!”
王绮芳从王流芳嘴里知道了答案,再看了眼不离族长左右的王锦琠,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唔,有了替补,大哥是不是真的可以退下来了?!
“当然不可能!”
终于办完了丧事,随着诸位亲朋好友以及贵客的离去,王家喧闹的日子渐渐平静下来,王锦瑜也终于有了时间跟小妹长谈。听了王绮芳的异想天开后,王锦瑜失笑道:“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呢,事关王家的兴衰荣辱,哪能这么草率?”
“那、那王锦琠?”
王绮芳楞了下,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把事情想简单了,可、可她也是真心为哥哥着想呀,不想哥哥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如今好容易碰到个可以摆脱的机会,不让哥哥试一试,她怎么能甘心?
“唔,他嘛,确实是族长挑选出来的加入举事的人选,不过,并不是替代我的。毕竟,我在组织里待了这么多年,也深知里面的许多秘密,即使想抽身,也是不可能了。”
王锦瑜看出王绮芳的心思,无奈的笑了笑,道:“当然,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我可能不会参与太多的活动,而且族长又补充了王锦琠进来,有个同族的人帮我分担,我的责任会更小一些。”
“那,能不能趁机慢慢淡出呢?”
王绮芳还是不死心,她闷头想了想,试探的问道。
“机会不大,除非,除非……”王锦瑜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即摇头道,“不可能的,侠客盟虽然准备了十几年,但现在还不是举事的最佳时间,若是提前发动,很有可能会弄得一败涂地。”
“哥哥的意思是说,如果‘大事’在这三年内可成的话,你就有办法退出?”
王绮芳很会抓重点,听王锦瑜喃喃的说了半天,她直接问到最根本的问题。
“可以这么说,但三年内举事,根本不能成功!”
说实话,王锦瑜当年肯答应族长加入侠客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被逼无奈、为求自保而已。如今郑氏已死,王名川也被王锦瑜设计得渐渐被架空起来,王家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到他们兄妹了。
而王锦瑜本身呢,也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再加上,现在他有妻有子、家庭和美,又怎么肯轻易将这份幸福亲手打破?
如果能像王绮芳所说的那般,借丁忧之机退出侠客盟,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难度高了些。
“哥哥,不要这么灰心嘛,李爵爷不是说过么,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