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来我的桃花岛做法事?”
王绮芳将小丫交给孙嬷嬷,转身来到正堂,叫过紫晶,仔细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是,夫人!”紫晶欠了欠身,稍微整理了下思路,缓缓说道:“夫人还记得那个发现‘龙王爷’的男子吗?是他趁着搬运山石的当儿,悄悄摸上运石船,然后跑到西海县的县衙告状,说您逆天行事,竟敢往海里倒石头,得罪了龙王爷,龙王爷降罪齐地,指使齐地今年滴雨未下。”
“是他?”
王绮芳眉头紧了紧,手掌禁不住的握起来,修剪整齐的手指甲在白嫩的手心留下四个整齐的小月牙儿。
“……事情传了出来,偏巧郑三阳来西海县办事儿,听说了这件事后,火速跑到了济州的齐王府——”
紫晶提起这个人,也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个该死的混蛋,上个月他陈大郎逃难到了青州,是夫人派人收留了他,不但给了他吃穿,还许诺分给他房子。结果,他竟然这么‘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我明白了,”王绮芳抬起手,打断紫晶的话,她偏着脑袋想了想,道:“哼,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呀,郑三阳也好,陈大郎也罢,都是无耻的小人。”
用力的捶了下椅子把儿,王绮芳恨恨的说,“告诉他们,桃花岛是本夫人的私人地方,不欢迎陌生人进入。如果他们想要做法事,大可以在西海县的码头做,或者乘船在海上做,想来我的桃花岛,没门儿!”
呼~~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装低调恐怕不行了,人家都欺负到她的家门口,如果她还能放下身段,那就不是低调,而是软弱可欺。
看来她平时太好说话了,有些人忘了她王绮芳的身份,哼,她就是再不济,也是朝廷钦封的一品夫人,她的后花园不是菜市场,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紫晶也了解主子的心情,那齐王府的人确实有些欺负人,正如夫人所说,桃花岛是夫人的私人地盘,就如同那些宅院、庄子一般,都是完全属于个人的,哦,你齐王一句话,就派人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做法事,凭什么?
换做是齐王,有人说今年粮食歉收,都是齐王府的风水不好,需要派人去你家的内院做做法事,你齐王答不答应?
这不是事大事小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更是关乎一个家族的脸面。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下人,紫晶不但要在思想上跟主子保持一致,还要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主子——
“那齐王那里?”
“齐王?”王绮芳轻嗤出声,鄙夷的说道:“齐王不是齐地的皇帝,他只是一个藩王,齐地有朝廷的州府衙门,就算是要出头,也是知州出头。不过,齐地知州是五品,本夫人是一品,我就是借给他三个胆子,知州也不敢在我的地盘上装神弄鬼。”
“是,奴婢明白了!”
紫晶点点头,从王绮芳坚持的语气里,她已经听出主子的意思,“奴婢这就去西海县把您的意思告诉他们,另外,也让船队做好准备,从齐地转道去其他的地方开凿山石。”
既然已经决定要强势迎敌,那就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目前对方唯一能拿捏的便是山石的供应问题,紫晶想象得到,只要她把主子的话转达给齐王府之后,齐王肯定会对知州施压,禁止桃花岛去齐地的沿海采集填海的山石。
“很好,就按你说的办,让阿大拿上我的名帖跟三公主的信札,我就不信离了齐地,我收不到山石。”王绮芳对紫晶的细心很满意,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继续吩咐道:“还有,拿着陈大郎签的雇佣文书去西海县县衙,这个人签了三年的雇佣合同,本夫人也预支了二两银子的工钱,如今他却跑了,还偷走了本夫人岛上豢养的金色海鱼……你问问知县,这样的行为该如何判罪。”
既然是小人,那就决不能心慈手软,这次陈大郎能出卖她,下次还不定做出什么有损她利益的事儿呢。
还有,像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惩处,日后再有人有样学样,她还怎么管理自己的人,她这个一品夫人还有何尊严可谈?
“是,夫人!”
紫晶对王绮芳的这个决定,非常赞同,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对他好。
……
西海县县衙。
杨知县很郁闷,打从有个自称桃花岛的雇工跑到县衙击鼓,他的心跳就木有正常过。
最初是激动的怦怦乱跳,呜呜,老天爷有眼呀,终于找到本县干旱的原因鸟。甭管是谁得罪了龙王爷,只要不关他的事,只要有理由搪塞上司,对他就是极好的事情呀。
激动之下,杨知县也忘了桃花岛上的主人是谁,更忘了人家的品级依稀仿佛比他高六七个等级,他只想着终于有人来背黑锅了,他要马上上报。
不过,有人比他还激动,不等知州那里有回复,齐王府的大管家亲自带着做法的道士来了。
杨知县见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