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绮芳并没有在意,因为齐王和道士之间有什么勾结,与她无关。
“来人呀,赶紧把武管家送回县衙,哦不,还是送到府衙吧,杨知县也受了风寒,还是多歇息吧。”
知州不知道武管家晕倒的真正原因,只是,看他们几个浑身湿淋淋,脸色铁青,嘴里的上下两排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便想到现在还是春天,这几位在海里泡了半天,肚子里又喝满冰凉的海水,肯定都病得够呛呀。
当着王夫人,知州很乐意做个体恤下官的好上司。
“多、多谢大人,阿~阿嚏!”
杨知县披着被子,哆哆嗦嗦的朝着知州揖了揖手,满脸感激的说道。
“王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知州见杨知县一把鼻涕一把海水的模样,很是腻烦,他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恭敬的冲着王绮芳微微欠身,委婉的告辞道。
“知州大人太客气了,听紫晶说这次多亏您明察秋毫,帮本夫人抓住了潜逃的雇工,说起来,本夫人还没有跟知州大人说声谢谢呢。”
王绮芳虽然没有跟知州打过交道,但听了紫晶的转述后,觉得这个人老奸巨猾,很能把握时机,倒也不失一个可以结交的对象。
“哪里哪里,下官身为齐地父母,为民做主乃是职责更是本分,能为夫人效力,亦是下官的荣幸。夫人这般客气,到让下官有些惴惴呢。”
知州一听王绮芳的话,心里更是一喜,嘿嘿,看来这次他真的押对了宝,若能借着王夫人的这条线跟京里的贵人搭上关系,明年任期满了,他没准儿还能高升一步咧。
想到这里,知州脸上的笑意更加真挚,对王绮芳的态度也更加谦卑,甚至已经想好,赶回济州后,他要好好跟夫人交代交代,让夫人跟王夫人多多亲近才是。
在王绮芳的笑容中,知州大人满意的带着昏死的武管家走了。
而落水鸡一般狼狈的杨知县,此刻却有种想死的感觉。
“王、王夫人,下、下官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那、那一万两——”
虽然王绮芳没有开口索要银子,但看着王绮芳面沉似水的坐在大堂上,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杨知县,难免有些心虚的主动哀求道。
“呵呵,瞧杨知县的话,活似我是个讨债的一般。”王绮芳根本不看杨知县的鹌鹑样,悠闲的端起一杯热茶,拿茶盖轻轻抹了抹杯中的茶叶梗,轻啜了两口,道:“我只是遇到了难处,向来找杨知县帮忙来了。”
“什、什么难处?夫人有令,下官自当全力以赴。只是,下官位卑言轻,见识浅薄,能力不高,担心会误了夫人的大事。”
杨知县心里哀号,呜呜,堂上端坐的那个女人是一品夫人,品秩比他高,家产比他多,靠山比他硬,若是她都解决不了的难题,自己一个小小的八品知县,岂能帮上忙?
心里存着畏惧,杨知县又不敢回绝,只好结结巴巴的求饶道。
“哎呀,杨知县放心,本夫人绝不会为难你,这件事对本夫人来说可能是难题,但对杨知县决不是问题。”
王绮芳放下茶杯,抽出帕子抿了抿嘴角,随意的说道。
“什么事?夫人尽管说。”
杨知县悄悄擦了擦险些过界的鼻涕,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杨知县也知道,本夫人正在扩建我的桃花岛,只可惜,现在的雇工太少,本夫人又赶工期,”王绮芳把玩着手里的帕子,缓缓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听说西海县的大牢里关着不少犯人——”
“夫人放心,这些人在牢里也是浪费朝廷的米粮,左右是要惩戒,不如把他们运到您的桃花岛上,做些苦力活儿,也权当抵罪。如何?”
杨知县的脑子被海水泡了一回,非但没有糊涂,反而聪明起来,刚听到王绮芳说了一半,便拍着胸脯表态道。
“这不好吧,毕竟他们都是朝廷的犯人,岂能跑去给我干活儿?”王绮芳似乎对杨知县的提议并不满意,她摇了摇头,道:“再说了,我那里都是体力活儿,大牢里的犯人多是些体弱多病的,去了也干不了多少活计呀。”
杨知县楞了下,低头想了想,仔细体味王夫人这话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小心试探道:“夫人,大牢里刚收押了一批街头混混,他们整天为祸乡里,无恶不作,下官已经判处刑期一到三年不止。
只是人数较多,大牢里实在装不下,夫人向来忠义,定不想让朝廷为难,烦请夫人暂时帮下官看管这些犯人一段时日,待下官想出解决的法子后,再将这些犯人接回来。如何?”
王绮芳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本夫人就勉为其难的接收了。不过,本夫人那里不养闲人,所以会让这些犯人帮忙干些活儿。”
“夫人说的极是,那些人犯,您只管使唤。另外,他们的口粮,县衙也会按人头送到桃花岛,决不让夫人吃亏。”
杨知县终于猜对了王绮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