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赎罪,微臣绝不敢有这等不臣的想法,只是理事会代表们并不长居在京城,儒商会一旦有事需要召集大会的时候,代表们很难全部到场。臣提议,在理事会代表的基础上,由朝廷钦命几位名誉理事,每当儒商会有大事表决,就请这几位名誉理事代行理事会权利,参与商讨儒商会的决议!”
隆庆帝闻言,似乎很感兴趣,他轻轻敲了敲桌面,“朝廷钦命?这不太好吧,儒商会毕竟是民间组织,官府介入太深的话,难免——”
“陛下,微臣知道这个提议让您为难了,但事关儒商会的发展,关乎大周千千万万的商户利益,还求陛下恩准。”
赵永年根本不等隆庆帝假客气完,又磕了个头,诚挚的渴求道。
“唔,朕再想想。”隆庆帝心里已经在挑选名誉理事的人选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示,他又把话题扯回奏折上来,“赵天青是否通敌,朕已经派人去调查……朕还是很看重你们赵家,希望他是冤枉的吧。”
赵永年猛地闭了闭眼睛,大声回禀道:“多谢陛下。但臣以为,赵天青即使被诬陷,其才智和能力已经不符合儒商的要求。儒商会已经决定召开临时会议,专门讨论赵天青的处置问题,微臣定会秉公办理,尊重理事会和众儒商的决定,请陛下放心。”
就这样,赵天青的前途就此被判决,赵家在儒商会的势力,也被隆庆帝一点点的蚕食了。而赵永年想让小儿子加入儒商会的计划,也提前破产,今上已经明确的表示,不允许儒商会成为第二个侠客盟,赵家也绝不可能成为第二个李家!
更有甚者,有那消息灵通的天字号儒商,知道了昨天赵永年被今上训斥的事,认为赵家已经失了圣宠,开始算计起赵永年屁股下面的会长宝座,比如他右侧的这位。只见他笑眯眯的捋着胡须,亲热的跟赵永年寒暄道:
“哎呀,赵会长真是大公无私呀,即使犯错的是自己的亲子,也决不轻判,在下佩服、佩服!”
佩服你个头!
赵永年勾了勾唇角,心里则一通暗骂,你他娘的崔长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坐我这个位子,下辈子吧!
缓缓的站起身,赵永年代表儒商会宣布了最终判决,并态度温和的对王绮芳说道:“赵天青一事,多亏了王夫人勇于揭发,仗义执言,维护了儒商会的会规,赵某不胜感激。大家都知道,赵天青是我的儿子,也有不少人在担心,赵某会记恨王夫人,甚至公报私仇为难夫人……”
说到这里,赵永年扫了眼面色各异的众人,笑得坦然无愧,道:“王夫人只管放心,赵某愿以赵氏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日后赵家绝不会为难王夫人,若有事与王夫人起摩擦,不论对错,赵家一概退避,有违此誓,就让赵某断子绝孙,百年之后无人送终!”
众人本来还在为扳倒赵天青的事高兴不已,听了赵永年的话,却忍不住楞了下,有的人更是联想到,王夫人的儿子可不就是赵永年的孙子吗,即使扳倒了赵天青又如何,还不是把那些产业从老子手里接过来,然后交给他儿子,折腾半天,不还是人家老赵家的?!
更悲催的是,这关他们什么事?还亏得他们如此积极的响应,唉,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呀。
王绮芳听了赵永年的话,倒没有什么顾虑,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儿子虽然姓赵,但绝不会跟赵家一条心。与其为赵永年的几句话烦心,还不如算算这回能从赵天青身上捞得多少好处呢。
会议结束后,赵永年阴着脸回到芙蓉坊。刚进家门,便看到院子里有黑烟冒出来,他忙快走几步跑了进去,随手抓住一个慌乱的小厮,问道:“怎么回事?哪里走水了吗?”
“回、回老爷,是是是二少爷院子里走水了,逃出来的丫头说,是二少爷的通房紫苏趁二少奶奶和郑姨娘商量事的当儿,将她们反锁在屋里,然后、然后就把屋子浇上菜油一把火给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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