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2 时代浪潮中的扑棱蛾子  贞观三百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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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六月,防海潮和防台风,就成了日常,虽说苍龙道南北一般会在一月份前后开始进行预防工作,但真正的挑战,往往都是五六七这三个月。

停工停业会成为常态,码头附近会出现大量歇业的力工、苦工,其中一半以上因为是临时工、兼职,所以影响并不大。

和皇唐天朝的中央核心区不同,苍龙道附近的临时工,往往都有自己的本行。

去码头兼职,做临时工,只是为了增加收入,贴补家用。

究其原因,还是本地区的人口,在长达两三百年的自然演化下,已经和皇唐天朝的中央核心区一样同文同种。

两百年来的海上冒险家们,在登陆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分配财富;第二件事情,就是分配土地。

只不过在贞观大帝的“大推恩令”之下,不是超级家族,很难通过土地的兼并、累积来达成财富的有序稳定传承。

一应大农场主,其在皇唐天朝的账面上,都是分成了若干个股东,大家不过是合伙经营着天朝中央所需要的橡胶、蜜饯、木棉、香料、调味料、颜料……

但凡是超级家族,为了绕开“大推恩令”,都是想尽了办法,毕竟,两百年多前的贞观大帝有想法,同样还是两百多年前,武汉那些疯狗们,有着让人咬牙切齿的行动力。

双方一拍即合,什么耕读传家,都只能化作体面人在体面场合的体面话。

王角在杀龙港最多的感受,就是大姓随处可见,街上喊一声“老李”,可能就有十几个老者回头张望。

在这里,一个省内山区中的庄园,其股东可能会有十几个,同时,庄园又会被切割成不同的部分,一部分是股东所有的“社田”,另外一部分,则是员工所有的“私田”。

社田,是因为庄园主本身,可能就是某某社的社长,股东则是某某社的骨干,传统世家为了谋求财富有序传承,避开被洛阳和武汉的双重绞杀,选择了这种形式。

只是,第一代的冒险家,可能还有着心向家族的念头,到了第二代第三代,这种可能性直接归零。

同时依托唐朝前所未有的实力,第二代的冒险家们,为了在边疆区艰难地生存延续下去,往往会有大量的妻妾,用以保证自己的财富能够传递下去。

两百年前的医疗卫生条件,远远没办法和现在的杀龙港比,当时唐朝除了天下十道的重要州县,其余地区的夭折率依然是居高不下,人口暴涨的曲线,是天下十道水利大开发之后的事情。

现如今在北苍省的山区,种植的那些“陵稻”,就是旱稻的一种,但是在热带地区,却意外地提高了每亩五十斤左右的产量,轮休轮耕制度下,也能保证亩产一百二十斤左右。

整个北苍省的粮食产出,比不上其余几个南海大省,但关键时候应急,却是绰绰有余。

一个大型农庄并非只种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因为按照两百多年前的规定,“粮赋”,属于大型庄园的必要义务,唯有上下通吃里外勾结一手遮天的超级豪门,才有可能把庄园打造成纯粹的经济作物,只出产饮料、调料、香料的初级产品。

只是这种难度极高,因为即便是现在,单独一个家族的实力,也没办法去抗衡哪怕是两百五十年前的三大船团。

船坚炮利,这就是皇唐天朝中央的底气,内阁在决定一场小型战争的时候,可以调动两百艘以上各种战舰。

一个很普通的命令,就是某个地方亡国灭种。

也因为如此,绝大多数的地方豪门,只能尽可能地联合、渗透,才能用迂回的方式,把财富重新聚敛起来。

庄园中的另外一个重要成分——“私田”,就是这样形成的。

第三代冒险家们想要继续在本地区搜罗土著奴隶,优质的基本不可见,庞大的奴隶贸易兴起之后,加上三代冒险家的繁衍,同文同种的下放非常明显。

以“广交会”为例,两百五十年来,在南海地区,以李、冯、杜、冼为主的豪门,那些依附在四大家族上的小型家族,扩散出来的祠堂、家庙、祖庙、宗祠,大大小小遍布整个南海,数量数以十万计算,且这些只是登记在册的初步统计。

这些人,第一代是附庸,第二代是帮闲,到了第三代,因为子孙后代的扩充,就变成了普通的平头百姓,甚至是农奴。

只是这个“农奴”,却非真正意义上的奴隶,他们和王角穿越前所知道的农奴,并非是一回事。

他们更多的是依附在了庄园或者社团之上,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奴仆”,而是十几个家族,成百上千人的“奴仆”。

同时在这个庄园或者社团之中,他们依旧拥有着一定的地位,因为皇唐天朝的法律早就规定了蓄奴的种种条件。

为了达到实际的“蓄奴”目的,又要绕开“蓄奴”的规定,“私田”就是重要补充,它让庄园中的底层成员拥有一定的土地,几亩十几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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