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雷就炸了一发,而发射出去的,少说有十三四枚,掰扯一下手指头,王角都觉得这尼玛绝对血亏到天上。
这年头的鱼雷,就冲这威力,王角觉得绝对不便宜,搞不好一发鱼雷就能造一艘船,而且制式军舰的那种。
而被干掉的海贼船……老、破、旧,王角自己现在都买得起。
“卧槽,怎么有一种巡航导弹打恐怖分子的感觉?”
不管这帮海贼到底什么来头什么身份,就说这性价比吧,十四发巡航导弹,干掉恐怖分子一辆二手皮卡,这仗但凡多来几回,毛线内裤都得当了!
“啥蛋?”
萧家的小舅子们也从惊魂中恢复了过来,鱼雷的威力,实在是恐怖,一发入魂,一发上天!
因为威力太过巨大,那些跑路的海贼船,大概一瞬间就崩溃了,什么勇气都被镇压了下去。
白旗,大量的白旗,出现在了桅杆上。
海贼船纷纷降帆,同时放下了小舢板、冲锋舟,表示自己无害。
“太快了!”
“刚才那玩意儿是啥?”
“姐夫你认识吗?”
“鱼雷,武汉那边造的鱼雷。”
王角说罢,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暗忖:也就征税的大爷才有这个资格了,正常人,谁用得起啊。
不过转念一想,王角突然觉得也不错,征税的大爷是谁啊?钱镠啊。
这位钱大爷他还没见过,但不要紧,也不必慌张,因为钱大爷的三弟,就是他的先生。
嗐,之前老听人胡咧咧,说什么姓钱的老棺材不讲规矩,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纯粹的心理变态。
这不是瞎编乱造,给人造谣中伤么?
自家先生,多好的一个先生,新一中的新任校长,教书育人勤勤恳恳,整个新一中内外,谁不对他交口称赞,说他高风亮节、模范师德?
想到这里,王角抬头挺胸,整个人顿时骄傲起来。
与有荣焉!
给钱老先生做学生,光荣!
且骄傲!
“这帮海贼,肯定完了。”
萧家兄弟们眼睛放着光,都盯着前方的街道,都期盼着,要是有两三只海贼里头的漏网之鱼跑出来,他们就能冲过去放上一梭子,打死一个,就是功劳啊。
而与此同时,在沙县大酒店的高处,一手攥着酒葫芦,一手拿着望远镜的“甫里先生”陆龟蒙,却是叹了口气,冲蓝彩仕摇着头:“戳恁娘,一点卵用也无。”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一旁蓝彩仕这才上前小声问道:“先生,经此一役,只怕杀龙港这里的海贼,不讲禁绝啊。”
听蓝彩仕这么一说,陆龟蒙翻了个白眼,很是失望地看着蓝彩仕:“小蓝啊,跟了我这么久,你就这点见识?”
“呃这……”蓝彩仕一愣,连忙躬身道,“还请先生指点。”
“小蓝啊,造反是造反,起义是起义,组织和组织之间,是有不同的。你说这里的海贼会禁绝,我就说未必。”
陆龟蒙双手交叠在了身前,然后淡然道,“那些个穷地方的种田人家,起来把地主劈了,至多就是换个地主。这些海贼,那是弗一样的嘛。当中的道理,就一个,劈地主的弗懂劈了之后怎么让更多的人跟他一起劈,这一帮海贼,那就不一样了。”
“请先生指点。”
“指点就说弗好啦,吾一常跟你说的,世界路上的道理,都差弗多,高低横竖就一个‘一点就透’的来去。这帮海贼,以前是什么,正规军啊,这首先底子、传统,就很好,不是普通的泥腿卵子。”
说着,陆龟蒙神色相当的淡定,完全没有因为外面的炮声隆隆而受影响,反而大大咧咧地继续说道,“伊只要拿出‘纲领’来,跟大家说,跟着伊要推翻哪家,要建设哪样个事体,那就拉拢了一批人,小蓝,你说对伐?”
“呃……对。”
“伊做到这里,肯定还是弗来事个嘛,我一个糟老头子,随便叫点人,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贼骨头杀了埋了。所以啊,伊要是想再煞一点,那就弗能只有这点道理,还要在伊混的地方,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谁跟了伊可以活得更翘硬,谁就应该去死,那又是拉了一批人,阿对?”
“对对对,先生说得对,正是如此。”
“对嘛,来去就是一条,就是伊要打倒啥人,伊要拉拢啥人,伊要建设啥个事体,这就好做了嘛。”
“先生,那您的意思是,这些海贼,还会活下来一些?”
“小蓝啊,我们两个,都是外地人,你是广西的,吾是太湖的,从来弗在这里混过日子,晓得哪天潮水,晓得吃饭咸淡?吾勒家里,吃饭都是浓油赤酱,弗甜弗吃,到这里,嘴巴里淡得一根卵毛都无,有啥个意思?”
说罢,陆龟蒙又看着蓝彩仕,语重心长地问道,“现在,小蓝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