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梧州气温不降反升,西线指挥部准备的秋冬装没用上,因为最高气温逆天到三十度。
甘正我在指挥部热得怀疑人生,梧州他来过,可从没遇上这种入冬三十度的情况。
不过热自然有热的好处,进入贺州的大部队,主要都是湘南和广西桂州的兵,适应性强不说,居然大多都能跟敌军攀上关心。
从推进的效率上来说,可能比郭威强一点,就是没什么硬仗,毕竟岭南省在这里,也不可能王牌师跟放羊一样放着玩儿。
得知五十九军第七师的情况之后,甘正我就已经着手部署全歼第七师,少了苏标本就让第七师兵力减少,又有苏标带路,顺着临贺水进入封州,基本上封州老表们都挺欢迎。
别看苏家算是一门父子六人皆是军官,在封州的本钱,依然不如广州人。
论联姻,“南海四大家族”是专家中的专家,联姻的本质是做大做强。。
但做大做强的方法却有很多种,其中就包括把亲家吞并。
舅甥反目这种情况,在过去的两百多年中比比皆是,封州本地的豪帅已经彻底没有,留下来的豪族,大多跟“五姓汤锅”一样,顶着个头衔,其实根本不懂古时洞蛮的语言风俗。
苏家在封州,用起于微末来形容,可能有点夸张,但政治地位社会地位不高,却是真的。
也就是苏章当了王牌师师长,才拉了一票穷弟兄抢本地份额。
但也就那样,否则也不会苏标这位“大表哥”说带路,就一群穷表弟跟着过来凑热闹。
真不是舍得自家的祖传基业,而是祖传基业拢共加起来也没多少,就是苏章自己,按照正常的帝国王牌师师长,家里不说几千一万亩地,至少茶园果园甘蔗厂总得有一个吧?
然而苏章在封州最大的业务就是收中介费帮人跑跑关系,还主要是兵部里头跑,也就是介绍人“刀口舔血”那一套。
大户也算是大户也有两千多亩地,不过上中下三等田都有分摊到五个儿子头上就算是均摊一人也就是四百多亩地。
对对分山地平地,有效产出大概就是平原三百亩地的光景一年硬上三熟的产量,也是极其有限。
毕竟维持一个团长营长的体面,靠三百亩地的产出根本不切实际。
算一笔账就明白与其继续苟下去倒不如跟着“大表哥”搏一搏。
投“劳人党”搞革命他们不懂但改变本地的社会地位他们很懂。
也因此甘正我分了一部分兵力过境封州,那是悄无声息哪怕临贺水上的船老大还寻思咋回事儿呢,却也没有声张。
就是这么诡异地通过封州境内,直抵西江水。
而临贺水跟西江水的交汇地距离梧州州府苍梧县,也就是半天的脚程。
一次强行军就能看到苍梧县的城头。
对苍梧县的情况甘正我现在比苍梧县的县长还要清楚,当苍梧县仅剩的一个团还被调出去一个营联防戎城县的时候,西线部队拿下梧州州府只用了半个小时。
凌晨两点钟苍梧县的驻军还在睡大觉,然后两千号人一脸懵逼地被抓了俘虏。
州长县长都在官邸中睡得正香,然后就被踹开房门,掀了被窝。
州长老大人还以为是正宫大老婆喊了娘家人过来抓“狐狸精”小妾,跪地求饶比投降还干脆。
发现不是老婆来抓“狐狸精”,而是“劳人党”抓了他俘虏之后,州长老大人倒也干脆把办公室的钥匙都交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五十九军第七师在梧州西北的部队,还一无所知。
此时,第七师其实已经被完完全全地堵住除非现在就跳江或者进山,否则根本没有出路。
为了配合安抚工作,甘正我根据郭威的南征总指命令,在苏章长子苏标的安排上,以西线指挥部的临时特权,任命苏标为梧州安全部队总司令,除部队需要委派“劳人党”干事进驻之外,一应职务不便,在称呼上则是连升五六七八级。
苏标反正也不用去打仗,第七师怎么死的关他屁事,反正他没看见。
而且功劳不会少他一份。
有苏标的各种帮助,形式上来说,也是整个苏家提供了帮助,所以郭威以此为由,向长沙提供了一份报告,随后革命法院就根据这份报告,认定苏章有重大立功表现,给予了减刑。
虽说全程苏章都没有在法院、监狱站着挨喷过,但这个流程走完,苏章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估计,不出意外的话,广州变成孤城的时候,他大概率就能被重新启用。
“劳人党”用人的风格,他大概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只要实际立场上对革命起到正面作用,不问本心。
所以哪怕苏章也能感觉到有些“劳人党”的成员,目的未必单纯,但总体而言的积极,却依然推动着“劳人党”在韶州地区的滚雪球式扩张。
五十九军第七师被全歼并不算什么大新闻,至少在这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