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坐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一名蒙古贵族,那么你觉得他会区别对待仆役和长工吗?”
壮实的长工低下了头,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那个老妈子一年能拿多少钱?”张亦隆问长工们。
“她是老妈子的头儿,一年能拿三十几两银子呢,平时还时不时要我们给她上贡,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七八两。”一个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长工边说边对着老妈子的方向狠狠的唾了一口。
一个老妈子头儿一年就能有四五十两银子的收入?尽管知道胡守常家产不少,但区区一个老妈子头儿就能有如此收入还是让张亦隆大吃一惊。
少年长工一脸希冀的看着张亦隆:“大人,你说话算数?”
张亦隆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漆皮胸甲,“军中无戏言!”
“好嘞!”少年长工指着南边说:“出了板申七里就是胡家的菜地,那里有个看菜园的窝棚,我知道胡少庆在那里埋了十几个坛子,应该都是值钱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张亦隆觉得这个少年有点意思。
“那是刚过了年,派我去守菜园子,结果有一天晌午时分,胡少爷带着三个家人过来,还拉了辆大车,车上蒙着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胡少爷说是看我看菜园很辛苦,赏了我一小坛红薯烧、三个黑面大馍和一盘子肉丝炒酸菜。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看个菜园子有什么辛苦的,至于赏这么好的吃食吗?我就留了个心眼,红薯烧我只喝了小半坛就假装醉的不省人事了。他们看我醉了,又过来推了推我,见我没反应,这才揭开大车上的布,我看到车里装的是十几个酒坛子。”少年说的很认真。
张亦隆听得也很专注。
“他们在窝棚的西南角挖了几下,里面好像有个木板,他们就把那十几个酒坛子藏在里面了。”
“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值钱东西呢?”
“回大人,因为他们搬的时候很费劲,我猜一定很重。应该不是酒,这里的红薯烧又不贵,真要是好酒,也不能藏在菜园里,您说对不对?”
“好,我现在就派人跟你去。”张亦隆叫过岳双元,让他带二名蒙古亲兵、少年长工和另外三名长工一起赶车去菜园里的窝棚看看。
魏立庆把那个老妈像拖死狗一样拖过来,“大人,这娘们怎么处置?”
“绑了,一会儿交给达阳大人处置,既然想当忠仆,我就成全她。”说着,张亦隆手中的马鞭指向已经被抽昏过去的老妈子头对胡家的仆役、丫鬟们说道:“我怕你们听不懂人话,那我就说的再清楚一点,她会和胡守常一起掉脑袋,懂了?”
“扑通,扑通”几个丫鬟已经吓得腿软到站不起来了。
张亦隆点手叫过一个还算镇静的丫鬟,让她给自己一行人煮奶茶,看起来这次抄家需要用的时间要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了。
一个时辰后,岳双元就带人回来了,他一脸兴奋:“大人,您想不到吧,那个窝棚下面是个不小的地洞,里面不仅有十七个酒坛子,还放着三十口腰刀、一百个枪头和三千枚铁簇。”
“哦?”张亦隆想了想,“那你再去,这次带十名长工,把那个窝棚拆了,我估计还会有东西。”
“是大人。”岳双元让长工把酒坛子和各式兵器搬到客厅里,就急匆匆的带人去拆窝棚了。
“大人,要不我们看看坛子里有什么?”少年长工生怕这位大人自食其言,所以特别想知道自己能分到多少钱财。
“你抱一个过来。”张亦隆也很好奇。
“好嘞,”少年跑去搬来一个酒坛子,看他的样子,确实挺吃力的。
少年长工用力拔出包着红布的酒坛泥封,张亦隆和他同时往里一看。
少年脸色一变,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亦隆奇怪看了看他,“你怎么了?”
坛子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就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锭。
一个能装五斤酒的酒坛子里,全是银锭。
“大……大人,你真的能给我一成?”少年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了,他保守估计,一个坛子里会有百两以上的白银,十七个酒坛子啊。
“真的啊,不只是这十七个酒坛子,那些腰刀、枪头和铁簇,我都折成银子给你。现在你把那十六个坛子都打开。”
少年长工连滚带爬的跑到十六个酒坛里那里,一个个搬过来,再一个个打开。
十三坛白银,四坛子铜钱。
张亦隆用马鞭轻敲着少年的肩膀,“小子,你今天发财了,一会儿我让书办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达阳这次来苏木沁板申,带了七名书办,专门就是统计抄家的成果。
张亦隆让一名蒙古兵去公所请一位书办过来,不一会儿,一个青衫文士就赶了过来,对着张亦隆作揖行礼,“见过张大人。”
“孙先生客气了。”张亦隆指着十七个酒坛子和那些兵器,“麻烦先生统计一下这些钱财和兵器,我好给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