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男子,手按长剑,目视前方,极有风度,只不过身上穿的盔甲好像不是明代。
客厅里没有摆放多宝架,代之是一排排书架,粗略看去,足有数百本,看来这年轻人是个读书人。
张亦隆大马金刀的居中而坐,岳双元则腰刀出鞘守在客厅后门,二名蒙古亲兵站在张亦隆身后。
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坐下说吧,我的时间很紧,所以咱们就不绕弯子了,这位先生先自我介绍一下?”
“在下姜玮,”年轻人没有落座,而是抱着施礼,“不知怎么称呼大人。”
“我姓张,张亦隆。”简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张亦隆拿出那张名单,就着烛光看了一眼,“姜玮?你是白莲教华木堂香主?”
“是,”姜玮没有任何否认,“苏木沁板申内的白莲教可以分为二个堂口,云木堂和华木堂,胡守常是二个堂口的堂主,郭四端是云木堂的香主。”
“哦?”张亦隆看了眼肃立在旁的年轻人,岁数不超过二十四五岁,衣着整洁,身着青色儒衫,头戴方巾,如果他自己不说,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会是白莲教在苏木沁板申的重要头目。
“别看都是白莲教,但实际上云木堂信奉的是无生老母,我们华木堂信奉的是弥勒佛。”说到这里,姜玮轻笑一声,“我是不信的,哪个我都不信。”
“你一个香主居然不信弥勒佛?”张亦隆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了。
姜玮转头看向那幅中堂,语气坚定的说:“我乃堂堂汉大将军,平襄侯姜维后代,怎么可能信奉邪教?我委身白莲教只不过是想在这苏木沁板申有个立足之地而已。”
张亦隆同样看向那幅中堂,“这是姜伯约的画像?”
“是,所以我不可能真心实意的信奉什么弥勒佛。张大人,我只有一个请求,能让我见一下达阳台吉吗?”
“能,”张亦隆收回了视线,“不过今夜的达阳会很忙,所以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您是?”姜玮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同样年轻的汉人,听这意思,他有着不逊于达阳的权力,这可能吗?
“不瞒你说,我是达阳台吉的安答,至少在苏木沁板申之内,我和他的权力是相同的。”张亦隆淡淡的说出这句很有杀伤力的话,不得不说,装一下的感觉还是相当好的。
“安答?”在塞外草原生活多年的姜玮自然知道安答的含义,可是自己在苏木沁生活了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大成鄂托克的达阳台吉还有安答。他把问询的目光投向守在门边的岳双元。
岳双元瞪了他一眼,“张大人确实是达阳台吉的安答!”
姜玮上前一步,这次不是抱拳行礼,而是作揖:“姜玮肯请张大人放过苏木沁板申中的百姓!”
见他上前一步,张亦隆身后的两名蒙古亲兵马上按刀往前一步,方布更是直接提起了铁拐。
张亦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紧张,“姜先生,这话怎么说?”
姜玮仍保持了作揖的姿势:“张大人,苏木沁板申中的白莲教徒大多数都是信奉弥勒佛的普通百姓,只有少数信奉无生老母的教徒才想着要占据板申以自立,为此我和胡守常多次争吵,甚至差点拔刀相向。”
“姜先生,坐下说吧。”张亦隆从姜玮的话中听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略一犹豫,姜玮还是起身后坐在了张亦隆对面的椅子上,“张大人,我知道达阳大人这次率军前来苏木沁板申一定是发现了白莲教徒想要起事。这我不能否认,但大多数白莲教徒都没有想要与台吉大人为敌,他们只是不敢反抗胡守常一伙而已。现在达阳台吉已经率军抓捕了胡守常一伙,剩下的也就没多少能闹事的了,如何……”
“等一下,”张亦隆打断了姜玮的话,伸手一指方布,方布软牛皮甲上仍沾着斑斑血迹,细看之下还有些许碎肉,“姜先生,你看我这位手下,他身上的血渍可不是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来的,而是在来你这里之前被上百高呼着什么无生老母的暴徒围攻时染上的,我可不觉得这叫剩下的没多少能闹事的。”
“大人,”姜玮躬身施礼:“苏木沁板申有上千户人口,近万百姓,云木堂信众的数量再少,也有近千人,虽然你们已经成功的把白莲教的上层近乎一网打尽,却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切断白莲教青木堂信众之间的联系,他们为了各种目的,聚集百人或是数百人都是有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些狂信众以外,其他白莲教徒都只是普通百姓?”
“大人请想,这里是塞外草原,法外之地,蒙古贵族例来不喜欢插手板申的行政管理,他们只想着征粮和上交各种手工制品。那么板申首领要如何管理这上万人丁呢?自然就要需要一个宗教,白莲教徒自俺答汗之时就大量从口内逃到草原,板申中的百姓多有信奉,本是常事。”姜玮渐渐的放松下来,开始侃侃而谈,“但这种信奉大多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被板申内的教徒欺压不得已而为之的,所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