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接说道:“这119人是你挑的?”
姜玮点头,“这些人原本是我用来暗中反抗胡守常的班底,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多做交流,台吉大人就天降神兵了。”
“边吃边说。”张亦隆用一块雪白的毛巾擦了擦手,抓起一张大饼,夹起十几片切的很是厚实的酱牛肉,放在大饼中,卷起来就往嘴里送。
姜玮没好意思像张亦隆这么豪放,一边吃着大饼一边说:“本来我想着,等夏天时胡守常和郭四端他们忙于应付土默特万户时,再借口训练壮丁,把他们单独挑出来进行训练。这样一来,到秋天时,我手上就有百余人的可战之兵,就有和胡守常讲理的底气了。”
“嗯,那你不怕胡守常他们在你准备好之前就动手?”张亦隆的胃口好像根本不受之前血腥屠戮的影响,一会儿就把一张夹牛肉大饼送下肚,此时已经开始卷第二张大饼了。
“这到是不怕,”姜玮想了想,也学着张亦隆开始大饼卷酱牛肉,“胡守常他们雇来的都是些所谓的江湖高手,他们不懂怎么排兵布阵和战阵搏杀。在起事之前把我杀了的话,胡守常他们还怎么据守板申,然后去和台吉大人谈条件?”
“哦?你懂排兵布阵和战阵搏杀?”张亦隆一直以为姜玮所谓的他是三国时代姜维后人的说法不太靠谱。现在听他说,会排兵布阵还会战阵搏杀,难道是家传的本事?
“大人,我家是世袭军职,我父曾经是固原镇的指挥佥事,只不过因清流污他是阉党,最终被革去军职,冤死狱中了。我从六岁起就在家父的指导下习武和研读兵书,本来想着20岁时还要去京师参加比试。”
“是在京师大校场内的比试?”对于明代军官的世袭制度,作为历史爱好者的张亦隆还是有些了解的。
“是的,只可惜准备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机会去京师大校场上试一下。”说到这里姜玮多少有些遗憾。
张亦隆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按明制,武官因故去世的,理当袭替的子弟,只要年满15岁就可袭替,年满20岁就要参加比试。
这个比试级别很高,先要由本卫所保送兵部,兵部再行移军都督府,会同内外官于京师大校场内,集中所有应袭官舍,由锦衣卫看守,给事中总定队数,最后才是在大校场内开始比较。
比试内容不像影视剧中的武举考试那么随意,可以说更接近实战,只比三项:驰马、射箭和使枪。只有通过考试才能拿到全俸,否则2年后就要重考,这2年只能领半俸,再试不中者就要被充军了。
姜玮自幼就被训练要通过如此高难度的考试,他父亲只是一名四品的指挥佥事,应该没有多少家产让他用作弊之法来通过比试,可见姜玮确实是有些真本事的。
而且如果姜玮没有说谎的话,他父亲的指挥佥事是都指挥使手下负责训练和军纪的中层军官,这样的家传对新军的创立可以说是有益无害。
饭后,张亦隆带着姜玮和10名蒙古亲兵来到场院。
“集合!”已经换了一身短衣,外套了一件牛皮甲的姜玮手按腰刀,往前跨出一步,高声喝道。
散坐在场院上的汉子们迅速起身,靠拢了过来。
“列队!10人一队,快点!”别看姜玮身材不算高大魁梧,但说话中气十足,手按腰刀更增加了他的威势。
可以明显看出这些衣着各异的汉子们确实是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
随着姜玮的口令,119人排成了10队。
尽管在张亦隆看来,如果用21世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标准去衡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但现在毕竟是17世纪的明末草原上,能排成相对整齐的队列,张亦隆已经知足了。
张亦隆一一扫过119人,很好,只有少数人回避了自己锐利的眼神,看来能逃到口外讨生活的都是有些勇气的。
姜玮对着张亦隆抱拳道:“大人,标营119人全数在此,请大人点验。”
“各位,”张亦隆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这些日后将成为自己部下的汉子们说道:“我叫张亦隆,现任蒙古右翼土默特万户大成台吉鄂托克的明安图。”
此话一出,汉子们瞬间就骚动了起来,一个汉人,居然能成为蒙古右翼三万户之一土默特万户的明安图?什么时候蒙古人允许汉人当千户长了?
“安静!”姜玮再次爆喝一声,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
“虽然我是蒙古右翼的明安图,但招募你们组建的却不是蒙古人的仆从军,而一支由我和我的两位兄弟共同创立的新军。”张亦隆同样没有理会人群的骚动,现在这个明安图的身份只是装装样子。
“什么是新军?”张亦隆一边在队伍前面来回踱步,一边自问自答:“就是完全独立于蒙古军以外的全新军队,这是一支以塞外汉人为基础的新式军队,它既不同于蒙古军,也不是明军。而是一支真正属于所有生活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