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阳大人,”张亦隆没理他,反而转身对着达阳一抱拳,“您也请过来。”
达阳一脸凝重,带着胡德尔金和杨大乖一并走到张亦隆身边。
“刘行友,今天我不问你的根脚,不想知道你是不是来自保定镇,更不管你是不是百户出身,我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你刚才说的愿效死力是实话吗?”张亦隆懒得和眼前这个看似木讷,实则机敏的中年人绕什么弯子,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回轮到刘行友的脸色发白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只和他说过几句话的大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明军百户?又怎么自己出身保定镇?
达阳看到这一幕直想笑,眼前的张大哥实在是秘密太多了,多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用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刘行友抱拳道:“大人,我刚才那话是千真成确的,就是我的心里话。”
张亦隆直视着刘行友的双眼,看得后者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这位看似微笑,实则眼神冷漠的大人到底要干什么。
好一会儿,张亦隆才收回眼神,“我信你,不过,区区30亩地真的值得你去玩命吗?他们,”抬起下巴,张亦隆指了指正在集合整队的新兵,“可能不知道沙场的凶险,可你应该经历过沙场上的浴血搏杀吧,值得吗?”
刘行友明显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大人,你不是来自大明?”
“当然不是,”张亦隆给出让刘行友十分意外的答案。
刘行友哭笑不得:“那就说得通了,大人。按朱家大明的制度,每正军一名,授田12亩,余军减半。一个世袭总旗,所有的职官田也不过一百亩,就算加上养廉田,也不过才150亩。大人给每名兵授田30亩,还要月给饷银4两,您这不是在招兵,而是在招小旗和总旗啊。如此优厚的待遇,我等哪里敢不效死力?”
想了想,刘行友补充了一句:“大人明鉴,我自然知道沙场上的凶险,可诚如大人所言,就算我们只想老老实实的种地,可真要是蒙古左翼侵占了此地,大家想过个平安日子恐怕也是做梦了。既然大人给了我等选择的机会,又给了我们足以为之而战的财富,我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自当是为大人效力死战了。”
张亦隆和胡新明再次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泛起一个声音,一人30亩地是不是给多了?
张亦隆飞快的翻捡着自己的记忆,好像刘行友说的是对的,那当初为什么达阳会提到每人授田30亩呢?
达阳看到张胡两位安答同时看向自己时,微笑解释道:“我是听杨先生说的,他说辽东大金就是按这个数目给逃亡汉人授田的。”
旁边的杨大乖补充了一句:“实际上东虏给的还不只是30亩田地,据说虏酋还会多给6亩地用于种棉花。”
张亦隆紧皱起眉头,难怪后金崛起速度会那么快,能在短短数年间就拥有了一支在野战中击败明军的精锐步骑军,原来早就拥有了比大明更好的经济基础。
好在杨大乖说了名稍安人心的话,“不过东虏的虏酋一向喜欢苛待逃亡汉人,数次引发暴动,恐怕还要数年才能真正有所建树。”
可惜的是,杨大乖因为身处塞外草原,无法及时更新情报,所以他并不知道现任的虏酋,也就是金国之主的皇太极是一位极其重视汉人作用的一代雄主,在他的领导下,金国正在蒸蒸日上。
皇太极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辽东,他正远隔千山万水看向:北京。
好在现在的穿越三人众和草原群雄不需要考虑这个还远在辽东的金国,他们当务之急是先顶住林丹汗的西征。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亦隆示意刘行友先回队列,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这个刘行友身上是有些秘密可以挖掘的。
正当岳双元要将五百新兵分批带到胡宅时,一阵马蹄声从院外传来,于硕兴奋的喊声伴随着马蹄声一并传来:“不用去胡宅了,我把东西拉来了!”
声到,人到,马到,马车也到了。
于硕带着几十辆马拉大车浩浩荡荡的开进了长工院中。
枭雄之明末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