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物资清册看了一遍,于硕觉得没什么问题,唯一有些疑问的就是这里面没有饮用水。
看到一直跪坐在一旁的罗登甲,于硕问了句:“军队出征,这个喝水问题怎么解决啊?”
罗登甲一脸疑惑,“大人,如果那个叫张介的少年说的没错的话,这一路上都是有小溪的,不会缺水的。”
沿着水源行军吗?于硕陷入了沉思,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历次草原会战,双方选择的地点多在水源附近。想想也是,粮食和肉类都能随军携带或是由后方运送,可消耗量大的淡水只能就地取水,不可能全部依赖后勤。
一旦被切断水源,那么离战败也就不远了。
想到这里,于硕提笔在表册上加了一条,每人配发陶制水壶一个。
一边写,一边随口问了句:“苏木沁板申能不能弄到1000个装水的水壶,或是水瓶之类的东西。”
罗登甲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于大人的意思,“您是说那种可以带在身上的,是吧?”
“对,大小要能够一个人喝半天或是一天的。”
“有!”罗登甲回答的很干脆,“有瓷的,也有陶的,还有银的。”
“有银制的?”于硕有些奇怪,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你说的是银制酒壶吧?”
少年点点头。
于硕笑着把表册递给他,“就按这个办法吧,每人发个银制酒壶?你小子是想让我们兄弟破产啊。”
罗登甲自然听不懂什么叫破产,只好笑着接下表册,转身去清点物资了。
于硕则开始在脑中计算着明天一早的试射。
于硕出身解放军炮兵部队,说到玩炮是穿越三人组中当之无愧的行家里手,小到82毫米迫击炮,大到05式155毫米加榴炮,不仅摸过,还撸过。
转业回到地方工作后,又在工作中接触过农村械斗用的松树炮,在公安分局组织的试射中,他亲自装填和发射了松木炮,所以按说对明天的试射应该是非常有把握。但实际上于硕却有些担心。
问题主要出在火药上,于硕对于这些粗制滥造的火药到底有多大的效能实在是有心无底,手边又没有制式的测量仪器和工具,一切只能凭经验了。
看来明天起码要试射三发,于硕在心中默算着,按他的命令,浇铸的弹丸重10斤,按小胡查阅他那个万能资料库的资料可知,按清代红衣炮的标准,一般需用火药5斤到7斤,但实际上为了保证粗陋的火炮不炸膛,其用药量不会超过弹重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实战中的用药量只有3斤左右,这必然会导致清军在第一次鸦片战争的炮战中被打得屁滚尿流。
但在于硕看来,桦木炮的强度远不如铸铁炮,直接照搬铸铁炮的装药量是不现实的,所以第一发试射时只装2斤火药,试试能打10斤重的弹丸打出多远。
之前穿越三人组对此战作过一个简单的推演,不足百人的矿霸面对近千人的新军是不可能出栅作战的,这不仅因为双方有着十倍的兵力差距,更在于矿霸手下只是一些打手,不是士兵,他们不习惯正面列阵。
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战方式就是据木栅自守,希望用弓箭击退来犯者,或者说给那个神秘的韦老大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
这就意味着,只要桦木炮的射程能超过对方弓箭射程就行了,达阳手下的蒙古亲兵在下马时使用顽羊角弓的有效射程约在70步左右,换算下来差不多不到90米,这还是蒙古兵中最擅射之人的成绩。
穿越三人组都不相信矿霸的打手能有如此射术,故而桦木炮的有效射程只需要超过100米就行了。
于硕估计就以现在自己手边的火药,2斤差不多就把10斤重的生铁弹丸打到100米处,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就把装药量加到3斤,这样既能保证桦木炮的威力,又能避免出现炸膛的风险。
说到底,新军中的士卒大部分是没打过仗的农民,第一次试射就炸膛会严重影响他们看待火器的态度,会为以后火器的普及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
于硕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双下巴,确实不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要分成好多口吃才行。
再有就是今天晚上还得让金十六再出把力,制作几个铁桶葡萄弹,这只是以防万一,要是那帮矿霸的打手们真打算从山沟里冲出来,那么就可以用葡萄弹来欢迎他们的了。想到这里,于硕拿起纸笔开始画图。
葡萄弹也就是筒装霰弹,是前装滑膛炮的主用炮弹之一,与常见的霰弹相比,葡萄弹内装的弹丸数量要少一些,但单个子弹丸的重量更重,相对来说,射程也要更远一些。
根据小胡手抄出来的资料,鸦片战争时的英军常用的葡萄弹内装生铁小弹丸24枚。只不过英国人的设计相对比较复杂,要在铁筒中心装一铁柱,铁柱外还要套一个木轴,再将24枚生铁子弹丸分四层放于木轴之上,对于现在苏木沁板申来说,实在是太过复杂,也没必要。
于硕打算搞一个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