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马五顺便就把自己的二个同伴介绍了一下,“那个一直不爱说话的叫做高七,另一个叫郑九。”
张亦隆一笑,五七九?这要是真名那就真是见鬼了。
很明显马五也没指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大人真信这鬼话,马匪只不过是马上的土匪,谁疯了才把真名宣扬出去?
所以他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张大人,你们每次扎营都要烧水?是不是太浪费了?”
“这是我下的严令,”张亦隆知道没法在短短几句话内给一个明末时代的少年科普什么是细菌和寄生虫,只能给出一个结论性的答案,“因为直接喝生水容易生病,烧开了之后再喝会好很多。”
“诶,”身边的少年叹了口气,“大当家的也这么说的,只不过大家都不当回事。”很明显,他就是话里大家中的一员。
看着少年侍卫和少年掷弹兵们略显生疏的在梳洗战马,马五有些不以为然,“张大人,你这手下还需要多加训练啊,这样的活儿交给我们的小丫头们去干也早就干完了。”
这话多少有些托大了,引得旁边的邱成狠狠的一眼瞪了过来。
马五假装没看见,继续吐糟了几句:“张大人,我听大当家说,那羊很肥,你带这么点人行吗?”
张亦隆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小子,说到底你也就是一马匪,兵不贵多,贵精!你懂个屁!”
马五被这沉重的一巴掌拍的一咧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远方传来欢快的呼哨声,马五马上跳了起来,“张大人,那二个小子猎到好东西了!”
远处二骑飞奔而至,一骑马后驮着一只脖上中箭的黄羊!另一个少年手上拎着几只野兔!
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有如此收获,看来这三名少年确实有些本事。
张亦隆看了眼不远处暗中警戒的黄日文,小黄微微点头,黄羊是十分机警的动物,能一箭射中黄羊的脖子,说明这二名少年无论是潜行能力还是箭术都堪称高超。
张亦隆伸手摸着光滑的下巴,看来一丈红在练兵上确有独到之处,能在口外草原上纵横多年的马匪头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看到黄羊和野兔,振威军中的少年也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无论是风干牛肉还是烤牛肉干,要说味道怎么可能与新鲜肉类相提并论?
很快,可怜的黄羊就被洗剥干净,被一根粗大的烤杆架在火堆上烧烤了起来,五只野兔刚在火堆旁陪烤!
张亦隆让杨元标从黄膘马的鞍袋里取出一小罐烧烤酱料送过去,负责烤黄羊、野兔的是一直沉默寡言的高七,他接过小罐后略一犹豫还是用刷子沾了沾料往黄羊身上刷去。
片刻之后,黄羊就散发出了阵阵的异香。高七吃惊的扭头看向张亦隆,左手却想把沾料小罐藏在怀里。
张亦隆微笑着用手中的马鞭指了指他的左手,小子,想在老刑警眼皮底下玩这招,你还嫩了点。
高七灿笑着把沾料小罐放回原地,继续老实的向黄羊身上刷着于硕特制的酱料,这可不是张亦隆小气,而是这酱料的核心中于硕从21世纪带来的孜然,这东西在明末草原上可是稀罕物,用一点少一点啊。
一直站在张亦隆身边的马五好奇的问道:“张大人,您这小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刷到烤羊上这么香?!”
张亦隆也没打算瞒着他,这有什么好隐瞒的。“那是我兄弟特制的酱料,你说的那种香味是来自于一种叫孜然的调味料。”
“孜然?”马五也学着张亦隆摸着自己还没长出胡子的下巴,“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不奇怪,”张亦隆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北方,“孜然来自西域,鄂尔多斯万户的控制范围曾经达到过那里,你们活动于鄂尔多斯万户和土默特万户之间,多少也会知道一点。”
马五连连点头,这位张大人确实有些见识。
紧接着,他就被营地边缘的十几个少年吸引住了,看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张大人,我知道好奇会害死猫,也知道不该多问,可我就是忍不住……”
顺着马五的目光,张亦隆看了过去。原来是少年掷弹兵们在唐茂华的带领下正在练习手榴弹投掷动作。
这是张亦隆的要求,这些牧羊少年出身的少年掷弹兵确实能把穿越版手榴弹轻松的扔出40米左右,却存在一个共性问题,那就是投弹姿势千奇百怪,随着投弹次数的增加,不正确的姿势会过多消耗少年掷弹兵的体力,而体力的下降又会导致动作变形,进而容易出现脱手等问题。
好在这些少年岁数都不算大,投弹动作也没真正固定下来,可以通过训练来加以矫正,只不过训练耗时会比较长,现在的振威军最缺就是时间。无奈之下,张亦隆定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要求少年掷弹兵们每天必须按标准的掷弹姿势练习三百下,雷打不动,风雨不停。
今天纵马奔驰了一天,路上不可能有时间练习,晚上还要轮班值班,唐茂华只能选在饭前抓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