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不大,”于硕连连摇头,“粮仓距太平堡不过六里多地,我们这边多是步卒,只要出现在天际线上就会被太平堡堡墙上的堡丁发现,不等我们赶到,他们就能撤回太平堡内,除非……”
“除非有一支奇兵能赶在他们之前夺下太平堡的堡门,切断增援堡丁的退路,迫使他们在城下与我们一战。”张亦隆手中的马鞭重重点在地上的大圆中。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于硕虽然是炮兵出身,可受过完整军官教育的他还是意识到了这一支奇兵面临的巨大风险,“从我们大军出现到开进到太平堡堡前,起码也要一个时辰,就算兵行险着,全军骑马,到堡前再下马列阵,也要差不多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这支负责夺占太平堡堡门的奇兵,要面对堡内外的双重夹击,起码坚持二个小时以上。”说到这里,于硕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张哥,你想过没有,这损失可小不了啊。”
“是啊,”张亦隆身为武装侦察专业的军官,对于特种作战自然也不陌生,当然看得出这里面巨大的风险。一旦这支奇兵夺下堡门后,对于来自回援堡丁的攻击还可以依托堡墙,可对于从堡内杀出的增援力量恐怕就只能列阵肉搏了。
历史上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战例,张亦隆在快速的翻找着自己的记忆,背靠城门,结阵死战,坚持到城外援军到来的战例确实不少,例如大唐贞观22年,安西都护郭孝恪就曾率千余精锐唐军在龟兹城内背门死战,虽然等到了援军,可郭孝恪和长子郭待诏都战死沙场了,可见这种背门列阵确实是风险极高的战术。
张亦隆自认为如果让穿越三人组率百余人规模的标营潜入太平堡后,夺门是没问题的,列出长枪阵,再配合手榴弹和掷雷筒,击退堡内剩余的堡丁和大姓私兵,应该也不是难事。
但是,张亦隆的眼睛看向了地上的鸟铳,如果堡丁或是大姓私兵中有相当数量的鸟铳手,那就麻烦了。手榴弹和掷雷筒都是曲射火器,很难压制潜伏在建筑物中的鸟铳手,就算穿越三人组亲自手持现代枪械能把这些鸟铳手一一狙杀,可在此之前,没人敢保证己方的伤亡,甚至连穿越三人组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如果堡内指挥官战术素养更好,能组织堡丁或是大姓私兵中的鸟铳手潜入堡门附近的建筑物中实施齐射,就算不能击溃列阵的长枪手,造成的伤亡也是穿越三人组不能接受的。
如果在齐射后,马上能组织一支敢死队贴上来肉搏,就算是坚持到堡外的振威军成功破开堡门,伤亡恐怕也要过半了。
张亦隆不想在太平堡上浪费太多的兵力,杀人太多不利于后续的统治,振威军需要在短时间内调集太平堡内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保证未来与林丹汗的决战,所以一个暗流涌动的太平堡不符合穿越三人组的利益。
但振威军损失过大,也不利于以后双方的相处,仇恨这种事,易结难解,尤其是血仇。
确实有些麻烦啊,如果时间够的话,围攻是个好办法,可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还有情报。
想到这里,张亦隆看向了远处的一丈红。
枭雄之明末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