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看到的是三十骑,人人胯下都是膘肥体壮的蒙古马,个个内穿青衣,外套铁网甲,头戴牛皮盔,腰刀挂于左侧,小圆盾悬于右侧,大多数人都是双手控缰,只有少数几人手持长枪,但是所有都把角弓背在背后,为首一人,打着王字大旗,居然是商会私兵?!
二层哨塔上的四人面面相觑,绝对不会认错,因为他们现在就是这身打扮,就连放在手边的腰刀和小圆盾都是一模一样。可在太平堡谁有这么大的面子,一次调动三十名商会私兵?要知道不算驻守粮仓的一百私兵,现在驻扎在太平堡内的私兵一共也就剩下百余人,这一次就动用了三成?!
周胖子想得却比身边的三名私兵更多,他好歹也是副统领陈行宝的亲信,比身边的这几个糙汉子了解更多的内幕。
正在疾驰而过的这三十名商会私兵应该是副陈行宝的亲信!尽管这些商会私兵都用青纱蒙了面,可周胖子还是从几骑的眉眼上认出了他们。
可这些平时还能喝酒聊天的家伙却对于哨塔上的周胖子视而不见,如旋风般的一掠而过,这让周胖子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
三十骑之后是足足三百五十多峰骆驼!堪称近年来最大的一支驼队!
而且这些骆驼不是在慢慢的走,而是在飞奔,每二十峰骆驼有一名驼工骑在一峰骆驼上牵着头驼,一路狂奔而过!
驼队奔跑时产生的震动甚至让周胖子脚下的哨塔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周胖子身边的一个私兵盯着呼啸而过的驼队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驼队就要全部通过时,才低声对周胖子说道:“周队,这些骆驼身上的驮的东西可不轻啊。”
“嗯?”周胖子一愣,“你这话的意思是?”
“小的在来这里混饭前是蹄土大盗,虽说是个小喽罗吧,可也从几位当家的身上学了些皮毛,”身边的私兵指着后面几峰骆驼说道:“周队你看,这些骆驼,虽然跑得快,可是蹄子落地时扬起的尘土却不高,这说明骆驼驮的东西非常沉重!”
周胖子早就看到了这些骆驼背上的驮箱,可惜这些驮箱上都盖了篷布,又用粗绳绑得非常结实,从外观完全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甚至连箱子的长相也不看出来。
这时,周胖子听到身边的私兵骂了一句,“他娘的,真想下去干一票?”
周胖子扭头看向他,右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刀柄之上,“你说什么?”
那名私兵嘿嘿一笑,“周队,你别紧张,我就是感叹一下,骆驼上驮的真金白银啊。”
他身边的二个私兵一起看向他。
“这么小的箱子,这么重的份量,”私兵笑得很开心,一点都没受身边周胖子手按腰刀的举动影响,“除了装金银,我真想不出还能装什么。”
周胖子和二名私兵都沉默了,警戒哨塔下,一队队骆驼正在飞奔而过,每一匹骆驼身上驮的箱子里如果装的都是金银的话,一匹骆驼就算只驮三百斤,两匹骆驼就能驮一万两白银!这二百多匹骆驼可就是一百万两白银啊!如果这里面再驮一些黄金的话,一百三十万两白银打底啊这是!
别说那个当过蹄土大盗的私兵了,就是周胖子的眼睛都有点直了,说不动心是假的,可要说敢下去抢更是梦话,别说前面的三十骑商会私兵了,就是跟在驼队后面的护卫也足有五十多骑。
与前面着装统一,打着王家旗号不同的是,押队的这五十余骑,虽说胯下都是好马,衣着却很驳杂,手持的武器也各式各样,杂乱不堪。而且这些人大多没有披甲,只有少数几人套了件牛皮甲。
周胖子等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王家的护卫,最近二个月,王家在太平堡折腾出不小的动静,甚至敢和商会马会长正面叫板,靠的就是这些武艺高强的护卫。
比较有意思的是,王家的护卫到是打了一面商会的蓝旗,只不过尺寸要小的多,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
“周队,这王家怎么把护卫都派出来了?”蹄土大盗出身的私兵已经被今天连续不断的意外震惊的有些发懵了。
王家现在在太平堡的代议人是吴为,他手下有七八十个武艺相当不错的护院,这是在太平堡人所共知的,不然也不会逼的商会马会长把还在训练中的二百余私兵全部调回来镇场子。
周胖子刚要说什么,就见四骑从护卫中斜冲而出,直奔警戒哨塔而来。
“呛啷”一声轻响,周胖子腰间的腰刀已经出鞘半寸,虽说王家护卫袭击商会私兵守卫的警戒哨塔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可自从商会私兵回到太平堡后,双方明里暗里的争斗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
所以就算明知对方不可能动手,周胖子还是有些紧张。
四骑直奔到哨塔下,打头一人伸手摘下蒙在脸上的青纱,抬着笑道:“周老弟,别紧张,是我!”
周胖子一见那人的真面貌,马上满脸堆笑的抱拳施礼:“这不是魏……魏大老爷吗?失敬,失敬,我这就下来。”
来人正是吴为手下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