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羞恼了,自那日唐突轻薄之后,绮萱似是在刻意的躲避着柳元正。
少年自也心知,这等雅趣来不得频繁,倘若真的引动了心火,两人做下难言之事,注定要教绮萱桎梏在结丹境界之前,断送掉长生仙途。
既是仙侣,又岂能贪一夕之欢。
……
数日时间过去。
岳霆峰,前山道殿之中。
柳元正一手捧着一部道书,一手因着玉碗清茶,正悠闲的品读着书卷,正此时,宗安道人缓步从外面走来,等走到近前的时候,瞧见少年这般闲适,便也不禁露出苦笑。
“元易,我这几日忙得几是脱不开身,倒是没你这般悠闲。”
闻言,少年只是哈哈一笑。
“师伯,你在主峰做轮值长老之一,便是没有字辈传承交替的大事,平日里诸般杂事恐怕也是少不得的,何必拿话来点师侄我。”
于是,宗安道人也笑了笑,翻手间将一枚储物袋递到了少年面前。
“话是这般说,可看到了你,便想起昔日我刚成为道子首席的时候,岁月悠悠,往后再难有这般清闲了,这般好日子,记得珍惜啊!
你托我寻的诸般宝材,今日总算是凑齐了,也就是上一场劫运刚刚结束,吾宗诸弟子血战厮杀,得了不少妖修尸骸,否则你便是有功绩在,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给你寻宝材。”
话音落时,柳元正将储物袋手下,拱手言谢。
“麻烦师伯了。”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言谢,只是元易,你当真想好,要兼修那古剑修法门?我观你如今,仍旧是初入结丹境界的气息,虽说修道不再朝夕之间,可心里要有底才是。”
少年抿了抿嘴,含蓄的一笑。
“仔细说,是否要兼修那古剑修法门,师侄还没想好,只是心中有这般念头而已,便想着提前先将辅修的宝材备齐,便是来日不准备兼修了,这法门中不少辅佐宝丹,用来也能对修行有所进益,算是锦上添花罢!
至于结丹境界的修行,师侄自然是不肯懈怠的,这一境界,法力的煅炼是年月功夫,关隘还在于神通的修行上,定好了神通,吃透了神通秘法,这结丹一境,自是通衢,再无桎梏可言!”
正说着,柳元正遂将手中的道书扬了扬。
书页翻飞,隐约可见书封上的古篆大字——五雷大遁略要!
瞧见这道书,宗安道人脸上遂也露出了些回忆感怀的神情来。
“昔年结丹境界,我亦修行了遁法神通,当时搜罗来了不少关于遁法的玄门道书,大多是关于阴阳雷道遁法的,毕竟要契合自身道途,只有余下几部旁的道书,也多不是源自宗门,当时想着触类旁通来着,若非今日你来请教我,这本《五雷大遁略要》险些要被我忘在脑后了。
看来你已经选定了第一门神通,五雷大遁不错,于遁法之中亦属高绝,只是这部书到底讲得粗浅了些,许多释惑之处仍旧流于表面,可惜我不大通五行之道,没法亲自指点你,也不知道这部道书能给你多少的帮助,总得而言,聊胜于无罢,想要修持此法,还需你自己想办法。
不避讳的说,吾宗善雷法,主在雷道攻伐,到底也是玄门中才立了三万余年的新派宗门,许多底蕴,较之古老大教仍旧差了些,门中典籍关乎于遁法的本就不多,有也只是五脉前辈自己的修行手札,若论及整个玄门,真正在遁法上有造诣的,还是要数太华仙宗,要知晓,太华仙光,本就是遁法灵光!”
听得宗安道人说到最后,柳元正遂也陷入回忆之中。
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了昔日嘉业地仙在两界山前的出手,那萦绕在老仙身周的玉光清辉。
恍惚间,少年回过神来,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已听出,自家大师伯这番话,仍旧有言外之意,此刻便也不搭茬,只是端起玉碗轻饮了一口茶,静待师伯的后文。
“元易,我尽早得到的玉简传书,明日,太华仙宗正瑜道子,前来吾宗拜会。”
听得此言,柳元正随即苦笑,紧接着摇了摇头。
“师伯,您便是见不得师侄我忙里偷闲,也不该派这活,昔年我与那正山道人的恩怨,师伯也是知道的,如此再相见,岂非是徒增苦恼?便是关乎遁法修持,天底下总也不止有这一条路,想来正瑜道子也是不愿见我的,还是换人罢。”
话音落时,却见宗安道人忽地取出一枚玉简来,放到柳元正的面前。
“元易,你当师伯想给你添堵?不说天底下岂有过不去的因果恩怨,更何况,正瑜道子此番拜山,本就是冲你来的,昔日两界山前的那番承诺,难不成你忘记了?”
宗安道人说话间,柳元正已经探出神念,将玉简中的内容一扫而过,复又经了师伯提醒,才稍有恍然。
“师伯是说那由太华仙宗做东道,召开的玄门法会?当日两界山前,也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