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诸仙,所图甚大啊!”
妖神洞天的一角,诸老鬼共同施展古祭法之力,遮掩自身身形,立身于间合虚实的一点,与此同时,偌大的妖神洞天内,已经被无垠光海的雾霭尽数笼罩!
驻足悟境两载岁月,林绮萱功成而破关!
火与光在漫空交织,三枚气血元胎演化道莲与仙根,神魔余晖横隔万古岁月,照耀在林绮萱的身!
敬我如祭神魔!
吞吐着灵焰与光雨,玉徽绽放,镇压诸相。
洞天一角,诸修都没有多看,柳元正是已经走过这条坦途,自信林绮萱不会有甚么问题,至于诸老怪,仍旧沉浸在先前的论道之中,体悟着自身的所得。
万古春秋到今朝。
他们走到了证道前的极限,也都走到了自己寿元的极限,而想要跨出这一步,驻足悟境似乎又是不可或缺的前提。
这太玉书之道,似乎已经成为了诸老怪们最后的希望所在。
越是这样沉吟,那辰师一脉的邋遢老道脸色便越是阴沉。
“可恨!古玄门时,彼辈是不是猜到了些甚么!以山河锁龙脉,镇封古妖神玉矿,难怪,难怪从世外神庭末年活下来的前辈们,会在岁月之中一点点凋零,哪怕是幽居阴冥界,最后也只得悲凉落幕,将一生的血与歌尽数埋葬在古史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古玄门的所作所为,按在了命门!”
此言一出,刘老鬼的神情也显得稍有些阴沉。
“这是已经成定局的事情,多想无益,但其实也需要好生思量,这太玉书之道,老夫近日里也琢磨出了几分深意来,灵玉的品质还是很重要的,蕴含的灵韵高低不同,对神魂的牵引力也有所不同,坦白来说,能够牵引元易和萱丫头入悟境的灵韵,不见得能够撼动你我的神魂!”
听得此言,一旁邋遢老道也凝重的点了点头。
“是这般说法,证道前的临门一脚,何其难也!寻常的灵玉哪怕以海量堆砌,怕也难了,怎么着,也得是无宝材这一品阶的玉髓,最好还能契合自身的道与法,这样想来……刘老鬼!得冒一些险了!咱们年轻那会儿也曾闯荡过阴冥界深处,我还记得几处密地,是古战场的一角,有古妖神喋血!这是最有可能寻到太古玉矿的地方!我一人去,怕是难回,到时候结伴同行罢!”
邋遢道人的话音刚落,小龙师的目光也猛地一亮。
“龙师一脉的传承中也有这样的密地,原本是我们这一脉的底蕴,可如今元教微末,也顾不得竭泽而渔了,那一处密地之中,有古龙妖神之遗骸!几位老大哥,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阴冥界中的辛秘事,伴随着心绪的激动,更伴随着某种无可奈何。
“唉!远古密地,镇封在灰烬与尘埃之中,被时光隔绝万古岁月,这一步迈出,真真是在拿命去搏前程!玄门可恨!”
“话不能这样说,虽然山河锁龙脉,可太古玉矿还在那里,只是被封印了罢了!如今还不是咱们与彼辈翻脸的时候,真的破开了古时锁龙局,恐怕下一瞬间,转劫的转劫,履尘的履尘,群魔乱舞,血战云海,哪里还能有咱们遁入悟境,筹备证道天门主的时机!”
“剑祖也好,道公也罢,这都是风云里的弄潮儿,只是也不知,昔年被迫飞升仙乡的诸位前辈们,到时候还能否有回还的时机,漫漫岁月逝去,也不知还有几人得活!”
“不行!得早做准备了!剑祖的底牌是甚么还不知道,但道公开了酆都大渊,洞彻了阴冥界,掀了彼辈的棋盘!有些事儿,也得早早地攥在咱们手心里了!”
“对!张老鬼,回头先把你们这一脉的盘王鼎挖出来!祖爷给咱们留下的底蕴,此刻再不用,怕是没机会再用了!”
“还有刘老鬼!当年几位老大哥被迫飞升,留下你来做魁首,别想着装疯了罢!我们辰师一脉的《太白经天旗》是不是在你手里?岳师的《山河堪舆图》是不是也教给你了?”
“我……”
“你甚么你!这都甚么时候了,还想着装疯卖傻混过去?以前问你,你不说,那是时机不对,如今你还踌躇甚么?太白经天旗最善以星光破阵!再以山河堪舆图定住太古玉矿的方位!天时一变,破了彼娘之锁龙局!你我齐证天门主,给他彻底变个天!”
“唉!也罢!东西是都在我这儿!九宫紫炁灯其实也没丢!承霄海云伞也在我手里!窝囊了大半辈子,最后这一步,甭管证道成与不成,且闹他个天翻地覆!”
“快哉!快哉!天门主……嘿!再不闹一闹啊,他们还要以为,咱们都彻底死绝了呢!”
诸老怪毫无顾忌的言说着那些已经埋葬在古史之中的辛秘,言说着未来的诸般谋划,你一言我一语之间,那癫狂肆虐的气息再度升腾起来。
一旁,柳元正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已经没有太多的悸动了。
有的,只是一种时不我待的迫切感。
迫切的想要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