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的霞光自道火之中显照。
宝玉葫芦自焰火灼烧之中,散去了外相,可那被老真人蕴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本质与灵韵,却悬浮在道火之中,愈发明亮,引动着浩渺的玄光,似是万劫不灭。
最后日月如轮,裹挟着属于太阴太阳之道的雷霆神光,经过了道火的洗炼,没入了幽暗空寂的青铜大鼎之中。
与此同时,老真人身旁高悬的五雷群贤图中,缥缈群山之间,一位老朽模样的五雷仙宗贤人,抱拳拱手竟是朝着那青铜大鼎悬浮的方向,遥遥一拜。
于是,一缕精纯且雄浑的香火之力,从不可言说之地显照于世,随着那日月之神轮,一同垂入了鼎中。
之后,是金章篆书显照明光,在被煅烧去了外相之后,斑斓的烟霞之中,一株雷霆巨树高悬,最后化作一点灵光,裹挟着又一道香火之力,垂入鼎中。
再之后,是九叠宝塔,在道火之中烧出亿万雷纹经幢,复被一朵灵云托举含混灵罡,裹挟雷声!
再之后是锦绣幡旗,在道火之中烧出周天神像,脚踏罡煞,把握雷霆,驾驭香火之力而去!
再之后,是仙铁长剑,在道火之中烧出一座雷潭,潭水幽深,纳雷光成寒冰,化雷声成水光!
一件又一件宝器便这样化作灵光而去。
这几乎是器道的狂欢!
诸般宝器显照各种模样,从刀枪剑戟,到奇门兵刃,其中的炼制手法,从古拙到奇巧,从普世到罕有,这样的一条“宝器长河”,几乎便是一部器道的史书!
不知要有多少深耕在炼器之道的大家,要为今日老真人的“暴殄天物”而痛心不已!
甚至不知要有多少雷道修士,要为这般多的宝器损毁而震动心神。
可老真人就是这样做了。
他甚至觉得这样做还不够随即扬起袖袍来,一道道灵光驾驭着雷霆飞起没入了道火之中,显照出其中的形与质来。
那是极品灵宝,甚至有先天灵宝,有道器胚胎
与此同时,老真人的身侧,那卷高悬的宝图上面,不只是五雷仙宗群贤的画像更为灵动,乃至于在那连绵的群山间,在那浩渺的烟霞之中,那画卷的留白之地,一道又一道本不存在的身影浮现出来。
一个修行时代,便如岁月长河上一道打落的巨浪。
开宗立派四万年,如今已经很难有人数清楚,这一宗到底有多少位掌教真人曾经坐镇过岳霆峰,这一宗到底有过多少位贤人曾经于山门中推陈出新,化古为新!
往日里,这些留下的传说,与传承下来的典籍,甚至是故去者存留下来的宝器,都是一宗的底蕴而已。
诚然此间雄浑,可放在圣地大教这般的庞然大物身上,如是底蕴,也难显山露水。
可今日,当元道老真人,将一宗四万年底蕴的一部分,尽数堆砌在此处的时候。
或有仙阁拔地而起,巍巍高楼可接穹霄!
最后,是一件已经破损的先天灵宝,被老真人投入了道火之中。
隐约间,还能够透过其上的血迹,瞧出碧海青天雷元鼎的模样来。
兜转的灵光显照在一旁,霎时间,却见安文子真人从中走出。
不见了身受道伤的萎靡,甚至从他的身上已经很难感觉到道与法的真切气息,他分明站在那里,却像是隐没在层叠的帷幕之中,有交错的万象遮掩着他的本真。
此刻的安文子真人,面露怅惘的看向那五雷群贤图,视线从那一个个或者陌生活着熟悉的身影中扫过,最后方才收回了目光,看向元道老真人。
“我以为,七师叔祖他老人家,昔年坐镇两界山,身上道伤,最后真个是不治而亡了,未料想竟是祖师将他救了下来。”
闻言,元道老真人仍旧凝视着那青铜大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确实受了很重的道伤,被人打碎了气海丹田,可正如老夫救回了你一样,救他自然也不难,只不过没有今日这般机遇,无从寻得一位妖神来做薪柴,故而他也只是半生半死,直至今日才得见生机造化而已。”
“这便是吾宗四万年之底蕴呐”
“嗯,这便是吾宗的底蕴!”
“这般看,是弟子昔日里冒失了,莽撞行事,几乎要坏了祖师的大事,实为弟子之过。”
闻言,元道老真人方才笑着摇了摇头。
“无妨,立宗四万年,五雷仙宗无一人证道无一人飞升,虽然说仙乡彼辈也因此无从下手,可老夫知晓,这样下去,你们总有疯狂的那一天,这四万年里,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老夫忍痛将他们镇压,但老夫也明白,至于今日,他们都会理解老夫的苦心。”
说及此处,安文子真人复又抬头,端看去时,那画卷浩渺的群山间,果有数位先贤的画像,面露羞愧,朝着老真人这里跪地而拜。
正此时,又听得老真人继续说道。
“事实上,初开宗立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