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在心里冷笑了下。邢松云的话,很可能有水份,他在掂量着要不要淌这趟浑水。
邢松云见陈亮没有接话,立马意识到他正在权衡,便继续说道:“我会在整个行动过程中,力保你的安全。即便我行动失败,也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毕竟只要你不死,我还可以回到棺材铺里,还有卷头重来的机会。”
陈亮的眉头蹙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参与你的行动,但绝对不能暴露。”
“可以。”邢松云的大手一拍,爽快地答应了。
陈亮之所以愿意参与,是因为系统给他的那团信息中提到过,帮助收容生物完成心愿,可以改善宿主关系。如果他和邢松云的宿主关系能改善为奴仆,而邢松云又坐稳了黑虎帮帮主的位置,那他得到的就不是什么功法丹药了,而是整个黑虎帮的资源。
而且在行动过程中,一旦有被对方锁定的风险,他可以立即退出行动,毕竟他是恐怖街系统的宿主,而邢松云是棺材铺的收容生物,他要退出,邢松云也奈何不了他。
“高风险,高收入。高收入,高风险。”陈亮的眉头紧蹙,目色在黑暗中熠熠闪动。
天刚蒙蒙亮,远远近近的鸡鸣声,不时响起。街市上的店铺大多都还没开张。
只有一些卖早餐的,担着挑子,出现在街头巷尾,卖些豆沫羹汤包子油条之类。
陈亮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一个卖早餐的摊位前,要了四个包子。
“客官,要不来碗豆沫,坐下来吃?”那卖早餐的老头指了指旁边的折叠桌椅,热情地向陈亮建议着。
“不了。”陈亮拒绝了老头的好意,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左右张望。
老头将四个包子用棕纸包好,递到了陈亮的手里。包子刚出笼,虽然隔着棕纸,但仍是很烫手的。但是陈亮却浑然不觉,左顾右盼地来到斜对面的一家店铺前。
那是卖豆腐的铺子,店铺旁垂挂着张家豆腐的旗子,这些临街的店铺一般天大亮了,才会陆陆续续地开门,此时全是门板上地紧紧的。
陈亮拿了一个包子,故作悠闲地一边吃一边踱步到店铺门口,左右一看,见没人注意自己,立马捏出一柄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在店铺门旁的那根柱子上,刻了一个简洁而古怪的图案。
陈亮刻完图案,故意哼着小曲,咬着包子离开了。
慢慢的,街市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嘈杂了起来,再过了一会儿,街头巷尾卖早餐的摊位都陆续撤了。临街的各家店铺也有人开始卸下了门板。
张家豆腐的门板卸了下来,走出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粗壮汉子,那人的身材本就不高,又十分粗壮,宽阔的肩膀更衬托地身材又矮了几分。
那人抱着一个簸箕,放在了店铺门前的一张长木桌上,簸箕里用乳白色的白布盖着今日新制的豆腐。
那人放下簸箕,像往常一样,瞄了一眼店门旁的木柱子,只是这一看,他瞬间愣在了那里。
“这一天,还是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清亮的天色,面瘫一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傍晚时分,在乱葬岗旁的一处破庙里。
陈亮坐在破庙的门槛上,看着暮色四合中,一座座如馒头般的坟茔。
“哪里不好见面,偏偏约在这里。”陈亮在心内吐槽道。他趁着天色未黑,找来了些干草枯柴,笼了一堆火。
黑夜降临,乱葬岗上,开始漂浮着点点星星的鬼火。夜风呜咽,如怨鬼哭坟一般。陈亮蹲在破庙内的火堆旁,心头乱撞。“也不知道这个修真世界里,有没有鬼怪?”
就这样在害怕惊慌中,等待了许久,眼见就快到午夜了,陈亮柴都添了好几次了,还没见人来。
“到底来不来?”陈亮在火堆旁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破庙门外,闪了进来。
荆畴一进庙门,便心头一跳,只见一堆火旁,站着一个青年人。那青年人一身仆役装束,浓眉大眼,肤色白净,脸颊偏瘦,只是其身上气机全无,竟是一个普通人。
荆畴面瘫脸上的一双死鱼眼珠,在破庙内扫过。只是庙内只有这个青年人,哪里有邢松云的踪迹?
荆畴陡然身形一动,右手抬起,两指成爪,抓向陈亮的喉间。无论邢松云在与不在,他出现在这里都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不管这青年人为何在这里,都必须死。
“荆畴。”忽然一个沉郁苍然的声音在荆畴的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荆畴太熟悉了,他的指爪停在陈亮的喉前两寸处,身体僵在了那里。
一个身影从那个面容白净的青年人的身后闪了出来,赫然就站在荆畴的侧面,近在咫尺。
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影,荆畴的喉结滚动了下,随即半跪在地,声音低沉而颤动地叫道:“帮主。”
邢松云抬手托起荆畴,盯着荆畴面瘫一般的脸,说道:“荆畴,这些年,苦了你了。”
荆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